人類簡史-讀書筆記

出自楠悦读

本書作者是尤瓦爾·赫拉利是以色列歷史學家,出生於1976年,牛津大學歷史學博士,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歷史系教授,代表作為《人類簡史》和《未來簡史》。尤瓦爾·赫拉利擅長世界歷史和宏觀歷史進程研究,是學界公認的「青年怪才」。


從十萬年前有生命跡象開始到21世紀資本、科技交織的人類發展史。十萬年前,地球上至少有六個人種,為何今天卻只剩下了我們自己?我們曾經只是非洲角落一個毫不起眼的族群,對地球上生態的影響力和螢火蟲、猩猩或者水母相差無幾。為何我們能登上生物鏈的頂端,最終成為地球的主宰?《人類簡史》試圖對這一切給出最精準最簡約的回答。


這本書的核心答案就是:人類自遠古時代直到今天創造出光輝燦爛的文明,背後最深層最根本的動力,在於以想象力為驅動的認知革命。而它以人類這個「物種」為線索,勾勒自遠古時代直到高科技現代社會的人類文明史的這種寫法,也是最大創新之處。


認知革命

作者在書中的一開始就告訴我們人類這個物種,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就是「原子」和「分子」的結合。從生物學分類上來講無非是靈長目哺乳動物中的一個科,叫做人科。並且我們所屬的人科不僅成員眾多,而且特別吵鬧,就是巨猿。與我們相近的親戚,像黑猩猩、大猩猩和猩猩這些高等動物,從生物學的意義上離我們非常近。


比如,作者所說的在6萬年前,有一頭母猿產下兩個孩子,一頭成了所有黑猩猩的祖爺爺,另一頭則成了所有人類的祖奶奶。


智人還有另一個更見不得光的秘密。我們有許多堂、表兄弟姐妹,而且沒什麼文明,但這還小事一樁;我們其實還曾經有很多更相近的兄弟姐妹。人類已經習慣以為自己是唯一的「人」,是因為在過去1萬年間,「人種」確實只剩下智人一種。然而「屬於人屬的動物」,在過去,可不只「智人」而已。今天的人類屬於「人」這個屬下面的「智人」種,是這個科屬下面唯一一個種。可是在歷史上,其實還存在過其它的「人」種。


比如中東和歐洲的尼安德特人,大洋洲的丹尼索瓦人,印度尼西亞的梭羅人等等。


考古和基因研究證明,這些「智人」以外的人種有一小部分跟我們的祖先雜交融合,這是其中的一種「混種繁衍理論」。他們的一點點基因留存在了今天一些民族身上,但是絕大部分人類在7萬到3萬年前被我們的祖先消滅了,一躍成為食物鏈的頂端。而作者也說了,我們的祖先體型、行動力和敏捷度並沒有其他的人類厲害,那為什麼我們的祖先可以戰勝他們呢?


「八卦理論」

那是因為我們的語言靈活發達,這種能力就是語言能力。我們的語言發展成了一種八卦的工具,作者稱之為「八卦理論」。根據這一理論,智人主要是一種社會性的動物,社會合作是我們得以生存和繁衍的關鍵。生物學家認為,「智人」這種動物,能夠發出的聲音特別多,這就可以組合成很多句子,發展複雜的意思。大腦和語言可以表達關於「智人」自己的觀念,也就是可以「八卦」自己人。


如果一個部落里的人能夠八卦自己部落的成員,那他們就可以很明確地得知自己部落里誰比較可信可靠,長此以往,大家就可以更加緊密無間地合作,部落規模就會迅速發展壯大。


談論虛擬的事物

赫拉利認為,八卦理論才是我們理解人類文明進步發展的關鍵。「河邊有隻獅子」這類信息,它描述的還是現實物體,但是一個部落里誰好誰壞,誰值得信任誰道德有問題,描述的就是虛擬對象。


比如「好」、「壞」、「信任」、「道德」等等。而如果一個物種能夠談論虛擬對象,它才有分工合作、組成複雜社會的可能性。


作者在書中引用了一個經典的社會學研究結果,叫做「鄧巴數字」,也叫150定律。社會學研究指出,藉由八卦來維持的最大「自然」團體大約是150人。只要超過這個數字,大多數人就無法真正深入了解、八卦所有成員的生活情形。


即使到了今天,人類的團體還是繼續受到這個神奇的數字影響。只要在150人以下,不論是社群、公司、社會網絡還是軍事單位,只要靠着大家都認識、彼此互通消息,就能夠運作順暢,而不需要規定出正式的階層、職稱、規範。但是一個組織要是想超過這個150人的門檻,它就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大家都能夠想象並且相信一個虛構的故事。就算是大批互不相識的人,只要相信某個故事,就能共同合作。


比如,天主教,所以互不相識的教徒也有共同話題。一個公司、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也是這樣。而這種能力的根基就是描述虛擬對象的能力。


所謂認知革命,就是指「智人」這種動物有發達的語言能力,超過了一般動物的表達水平,它能八卦自己。而借着八卦自己的能力,智人培養出了描述虛擬對象的能力。而有了描述虛擬對象的能力,使得我們的祖先可以共同相信一件事物,這就讓他們有可能跨越150人門檻,組建起複雜的社會,發展出高度的文明。


過去的物種進化是靠基因突變,比如,猴子變成猩猩,猩猩在變成人,但隨着時間變化,人類的生活方式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物種進化不再依賴基因突變,而是依賴分工合作。


農業革命

人類曾長達250萬年的時間靠採集及狩獵為生。這一切在大約1萬年前全然改觀,人類開始投入幾乎全部的心力,操縱着幾種動植物的生命。從日升到日落,人類忙着播種、澆水、除草、牧羊,一心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更多的水果、穀物和肉類。這是一場關於人類生活方式的革命:農業革命。


但這並沒有讓我們生活更輕鬆,相反農民的工作要比採集更辛苦,而且到頭來飲食更糟。考古學家已經證明,生活在採集時代的普通人,他們的營養狀況比後來剛進入農業社會的普通人要好得多,甚至他們的腦容量都比後來進入農業社會的普通人要大。換句話說,從進化論的觀點來看,人類從採集時代到農業社會反而發生了物種退化。那為什麼採集時代的人,身體和大腦都比農業社會早期的人發達呢?


大腦處理的信息變少

他們身體健康狀況好,原因是採集時代的人吃的東西種類很多,營養很均衡,早上來點蘑菇,中午吃點水果,晚上抓住只兔子。相反,進入農業社會的古代人飲食結構大部分時間是比較單一的。


比如,農業革命之後,人類食用穀物、乾糧,礦物質和維生素含量不足,難以消化,還可能遇上災害。科學家也已經證實,採集時代的人腦容量也比農業社會的人要大,這是因為採集者要面對的自然環境很複雜,他得熟悉動植物,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他得敏銳地感受周邊環境。

這一切都需要他的大腦處理十分複雜的信息。相反,農業社會的很多人一輩子都住在一小片地方,種一小片麥田,生活簡單枯燥,活動範圍狹窄,哪怕相隔幾十里也老死不相往來。他們大腦處理的信息其實是越來越少的。


基因傳播變快

農業社會讓智人繁衍後代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為採集時代人是要四處遷移的,哪裡有獵物就走到哪裡。而遷移的時候孩子就成了很大的麻煩。但是一旦進入農業社會,人類變成了定居動物,就可以每年都生孩子,人口增長速度變快。雖然農業社會嬰兒死亡率高,營養不良,腦容量也變小了,但是總人口的確上升了。這就涉及到一個根本的價值觀問題。從生物學的意義上講,評價演化的標準並不是看個體有多強多快,而是看這個物種的基因傳播了有多少。


比如,這就好像今天看一家公司好不好,主要看它賺了多少錢,而不是它的員工開不開心。進入農業社會,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下降了,但是族群基因的傳播效率卻大大提升了,這就是演化的真實含義。


因此,作者說,農業革命看似取得了進步,但是對個體來說,只是一個騙局。農業革命看似是人類成功地馴化了某些農作物和牲畜,但其實是這些農作物和牲畜馴化了人類,它們逼迫人類每天都必須為它們的成長服務,耕田鬆土,澆水施肥,照顧有加。農業革命就是以大部分人的悽慘處境換來了小部分人成為至高無上的統治階級,並且奴役大部分人去創造了文明。


構建虛擬的政治秩序

人類可以通過想象力,建構一種虛擬的政治秩序。就像古埃及人之所以服從法老的命令去修建金字塔,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害怕法老的權威,還是因為他們真心相信法老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為法老修建金字塔是服從神意秩序的一個部分。有三大原因,讓人類不會發現組織自己生活的種種秩序其實是想象:


1.想象建構的秩序深深與真實的世界結合


就好像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道光照亮我們,讓我們的生活有價值、有意義。在現代西方學校里,老師和家長會告訴小孩,受到同學嘲笑並不用太在意,因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的真正價值,別人不見得了解。


除此之外,這種由想象建構的虛構故事還落實到了現代建築之中。像是理想的現代建築會將房屋分成許多小房間,讓每個孩子都能有私人空間,不用曝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能有最大的自主權。


2.想象建構的秩序塑造了我們的欲望


以可口可樂公司為例,旗下雪碧的廣告詞就是:「相信你的直覺,順從你的渴望。」甚至那些人們以為深深藏於自己內心的渴望,通常也是受了想象秩序的影響。例如,許多人都很想到國外度假。然而,這件事並沒有什麼自然或是明顯的道理。像是黑猩猩的首領可不會想要運用權力讓自己到隔壁黑猩猩的領土上度個假。


而像古埃及的法老王,也是把所有財富拿來建造金字塔,把自己的遺體做成木乃伊,而不會有人想要去巴比倫購物或是去腓尼基滑雪。現代人之所以要花費大把銀子到國外度假,正是因為他們真正相信了浪漫的消費主義神話。


3.想象建構的秩序存在於人和人之間思想的連接


比如,美元這張紙為什麼值錢?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想象。但正是這種想象的存在,才使得我們能夠建立起跨國經濟,建立起國際貿易規則,讓全世界的資本、商品和勞動力實現互通有無。如果不是這樣,可能人類一瞬間就退回原始狀態了。


因此,身為人類,我們不可能脫離想象所建構出的秩序。每一次我們以為自己打破了監獄的高牆、邁向自由的前方,其實只是到了另一間更大的監獄,把活動範圍稍稍加以擴大。


人類的融合統一

公元前的1000年間,出現了三種有可能達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相信這些秩序,就有可能相信全球的人類都「在一起」,都由同一套規則管轄,讓所有人類都成了「我們」(至少有這個可能),「他們」也就不復存在。這三種全球秩序,首先第一種是經濟上的貨幣秩序,第二種是政治上的帝國秩序,而第三種則是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像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


貨幣秩序

金錢制度有兩大特點:萬物可換、萬眾相信,而且前者歸根結底依賴於後者。金錢的本質在於,它是有史以來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統。它跟宗教的最大不同就是宗教只有自己信,而金錢人人都信。你相信它能換物質財富,我也相信。就算我們互不相識,不清楚彼此的人品,但光憑這種信任,也就是你付了錢,我們就能展開合作。


帝國秩序

也就是暴力秩序。帝國不僅僅依靠暴力統治。它同時傳播統一的法律、文字、語言和貨幣,乃至共同的文化。而且多數帝國的精英本身也相信,自己是在為了所有帝國子民的整體利益謀福利。


赫拉利特別提到中國,古代的天朝中國就認為自己應該澤被四方,廣傳華夏文化。所謂的天命不是為了剝削整個世界,而是要教化萬民。正是有這樣的信念,歷史上的中國不管怎樣陷入四分五裂,都會歸於一統。而到了21世紀,一個新的「全球帝國」理念正在浮現,它也許會進一步打破過去民族國家的邊界,把全球人民歸於統一,解決一些共同問題,比如,環保問題等等。


宗教秩序

也可以說是信仰秩序。我們的祖先智人有能力想象虛擬事物,他們自然會運用這種能力去想象一些真實世界中不存在的東西,比如鬼神,比如上帝,由此也就有了多神教、一神教、自然崇拜或祖先崇拜等不同類型的宗教。作者指出,其實很多現代社會的理念和價值觀,本質上也是信仰。比如,歐洲近代早期的人文主義思想,它其實就是崇拜人性,把人性神聖化。


科學革命

將人類帶到阿拉莫戈多、帶上月球的這段歷史進程,稱為「科學革命」。也就是知識革命。在這場革命中,人類因為將資源投入科學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新力量。之所以說這是一場革命,是因為一直到大約公元1500年前,全球人類還不相信自己能在醫療、軍事和經濟方面再有什麼突破。作者指出,現代科學與先前的知識體系有三大不同之處:


願意承認自己的無知

科學革命並不是「知識的革命」,而是「無知的革命」。真正讓科學革命起步的偉大發現,就是發現「人類對於最重要的問題其實毫無所知」。比如,舊時代不管是基督教、佛教還是儒家,他們都假設這個世界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經包含在《聖經》、佛經和四書五經等經典之內了。經典沒寫的問題都是不重要的,比如,四書五經沒寫怎麼造輪船,那造輪船一定是不重要的。


以觀察和數字為中心

承認無知之後,現代科學還希望能獲得新知。方式則是通過收集各種觀察值,再用數學工具整理連接,形成全面的理論。比如,有一種宗教叫做摩尼教,摩尼教就認為,這個世界的一切就是善和惡的鬥爭,惡創造物質,善創造精神。這種宗教基本上可以說是萬能的,它什麼都能解釋。

現代科學則是以觀察和數學為中心。所謂「觀察」,其實就是驗證。比如,說我們的電腦壞了是因為惡,我們無法驗證。只能陷入循環論證。但如果說我說電腦主板燒了,換主板就好了,這就是一個可以被驗證的知識。


舊理論取得新能力

光是創造理論,對現代科學來說還不夠。它希望能夠運用這些理論來取得新的能力,特別是發展出新的科技。比如,古代社會的創新基本上是隨機的創新,也就是在勞動過程中,偶爾有手工藝人發現,這個工具這樣改良效率更高,然後它就作為一套口耳相傳的心得體會被記錄下來了。但是現代科學卻可以從已有理論出發,總結規律。


作者指出,雖然我們主宰了環境、增加了糧食產量、蓋起城市、建立帝國,還創造了無遠弗屆的貿易網絡,但全球的痛苦減少了嗎?雖然整體人類的能力大幅提升,但卻不一定能改善個別人類的福祉,而且常常還讓其他動物深受其害。


在過去的幾十年間,至少就人類的生存條件而言有了確實的進步,饑荒、瘟疫和戰爭都已減少。然而,其他動物的生存條件卻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遽惡化,而且就算是人類相關的改進,也還需要再長時間觀察才能判斷是否利大於弊,是否能夠延續。


借用作者的話:「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影響他們走的方向。既然我們可能很快也能改造我們的欲望,或許真正該問的問題不是「我們究竟想要變成什麼」,而是「我們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麼」,如果還對這個問題視若等閒,可能就是真的還沒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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