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四十二首
其一
不落化門，掃除露布。
擬覓行蹤，鐵蛇橫臥。
其二
世尊三昧，迦葉不知。
迦葉三昧，阿難不知。
只今禮拜燒香，且道是何三昧。
其三
提持也提持不起，絕毫絕釐。
抖擻也抖擻不下，如山如嶽。
噁，抹過小塘袈裟角。
其四
目前機，向上著。
掉臂因行，傾湫倒嶽，須彌燈王踏不著。
其五
思大一條脊樑硬似鐵，被草繩輕輕一絆絆倒，至今草窠裡頭出頭沒。
其六
釋迦不出世，秤尾無星。
達磨不西來，尺頭有寸。
峭巍巍處平坦垣，平坦坦處峭巍巍。
其七
楊岐眼裡睛，臨濟頂中髓。
一不成，二不是。
點著不來，白雲萬里。
其八
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
晝見日，夜見星。
松本直，棘本曲，如何是一法。
一冬二冬，叉手當胸。
其九
錯錯，六載草繩空自縛。
了了，開得眼來天大曉。
古今天地，古今日月，古今星辰。
劍去久矣，切忌刻舟。
其一○
馬腹馿胎輥過來，通身滿面是塵埃，謾將香水年年洗。
有人續得末後句，許你親見釋迦老子。
其一一
大無外，小無內。
南來北來，東倒西擂。
不著佛求，不著法求。
山中九十日，雲外幾千年。
其一二
難難，幾何般。
易易，直下是。
也不難，也不易。
常憶江南二三月，鷓鴣啼在深花裡。
其一三
八月十五，月圓當戶。
撩起便行，掀翻露布。
長空雲暗雨漫漫，一段光明無著處。
其一四
捻聚也在我，放開也在我。
三九二十七，菩提涅槃，真如解脫。
其一五
巢知風，穴知雨。
衲僧未學先知，浄慈不敢相許。
發機須是千鈞弩。
其一六
說法不應機，總是非時語。
長至令辰，天清地寧。
其一七
說不到處，一句是一句。
行不到處，一步是一步。
行到說到，一狀領過。
缺齒老臊胡，嵩山破竈墮。
其一八
若喚作拄杖子，埋沒己靈。
不喚作拄杖子，辜負先聖。
其一九
元正新改旦，舉則舊公案。
料掉沒交涉，閏年春色晚。
其二○
欲見太平，須撥亂乾坤。
欲求知己，須掀翻海嶽。
浄慈沒者閑工夫，端坐受供養，施主長安樂。
其二一
大盡小盡，三年一閏。
全提半提，眼上安眉。
有誵訛，沒巴鼻。
放過一著，落在第二。
其二二
馬祖陞堂，百丈卷席。
浄慈看來，寸不如尺。
其二三
群陰剝盡，一陽來復。
拄杖子隨鄉入俗，六六不成三十六。
其二四
昨夜送殘年，今朝賀新歲。
無量法門，百千三昧，又是從頭起。
其二五
果滿菩提圓，花開世界起。
爲復神通妙用，爲復法爾如然。
將謂春歸無覓處，不知移向此中來。
其二六
纔有所重，便成窠臼。
山僧只管打開，諸人只管坐斷。
暫時安在暗窗前，明日與君重計算。
其二七
新年佛法有，一舉四十九。
新年佛法無，東壁掛葫蘆。
今日重關還巨闢，幾多春色滿江湖。
其二八
四月八日生，二月半入滅。
雖然生滅元空，正是全提時節，珊瑚枝枝撐著月。
其二九
雲門行棒，不可放過。
香山禮拜，放過不可。
從來獻佛，不在香多。
其三○
叢林紀綱，衲僧巴鼻。
詞鋒若差，鄉關萬里。
其三一
未舉步前踏著，未開口前道著。
道著踏著，四海浪平，百川潮落。
其三二
富貴卻易，雪中斷卻娘生臂。
貧窮卻難，覓心無處更何安。
難難，夜來風色緊，孤客已先寒。
其三三
一法若有，山河大地平沈。
萬法若無，森羅萬像顯煥。
舊歲今宵去，去去實不去。
新年明日來，來來實不來。
一法萬法，新年舊年。
大地全收，千差一舉。
絕去來，沒回互。
回時更相涉，不爾依位住。
其三四
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覩。
須彌槌，虛空鼓，而以音聲爲佛事。
其三五
百燈千燈，從一燈起。
有處動地放光，無處放光動地。
問訊燈明如來，慣打者般行市。
其三六
五日不陞堂，三八不入室。
供是衆人辦，飯是借米喫。
其三七
炎炎普熱，紛紛下雪。
百丈耳聾，黃檗吐舌。
其三八
新年頭，舊年尾。
第一句下明宗旨，三世諸佛不知有。
是第二句，貍奴白牯卻知有。
其三九
風瀟瀟，雨瀟瀟。
黑漫漫，明皎皎。
過去燈明佛，麵皮厚多少。
其四○
向下轉去，誰不知有。
向上轉去，如十日並照。
其四一
六祖不會，誰雲卞璧無瑕纇。
達磨不識，生鐵蒺藜當面擲。
碓搗磨磨，風吹日炙，無位真人汗滴滴。
其四二
唯一堅密身，一切塵中現。
近見不如遠聞，千聞不如一見。
西風一陣來，落葉兩三片。
其四三
青天白日，閙市人多。
鳥道玄途，龍門客少。
目前機，頂門竅，一語不來，三十年後。
其四四
用東山暗號，虎頭戴角出荒草。
唱少林一曲，六六不成三十六。
看不足，聽不足，斷絃須是鸞膠續。
其四五
日南長至，第一義諦。
未舉先行，討甚巴鼻。
鮎魚上竹竿，一日一萬里。
其四六
十字街頭，大圓覺海。
逐色隨聲，家風落頼。
討甚西天樣子，一任東倒西擂。
其四七
九旬過半，見成公案。
明眼衲僧，打疊不辦。
萬壽棗子渾侖吞，打鼓普請諸人看。
看看，睦州擔板。
其四八
祖師不來，曹溪路上生深棘。
善財別後，樓閣門前草自青。
直下穿過髑髏，換卻眼睛。
欲入洪波裡，須是弄潮人。
其四九
鐘聲纔動鼓聲催，看取如今是甚時。
閙浩浩中靜悄悄，須臾小立是便宜。
其五○
善行無轍跡，善繫無繩縛。
二大老突出本分鉗鎚，不勞餘刃。
叢林後世，追風捕影。
要見古人，遠之遠矣。
其五一
識得一，萬事畢，上下四維無等匹。
張公醉倒街頭，元是李公喫酒，置之莫問。
拽占波國與新羅國鬭額，是何境界。
舉頭天外看，誰是我般人。
其五二
真正舉揚，人荒道絕。
隨家豐儉，尺短寸長。
衲僧門下有價數，沒商量。
一夜落花雨，滿城流水香。
其五三
盡山河大地，只作一句道卻。
普使有情無情，同向句下明宗。
其五四
從上以來，無不知有，因甚被渠一把把定。
不把定，裂破重關，行摩竭令。
其五五
千聖頭邊，星移斗換。
八面絕遮攔，打鼓普請看。
其五六
過去一年復一年，未來一日是一日。
拶到力盡神疲，依舊正好著力。
其五七
默默，無上菩提從此得。
了了，金雞一拍扶桑曉。
衲僧門下，二俱漏逗。
其五八
不用低頭，思量難得。
物有定價，錢是足陌。
其五九
菊花開時是重陽，又言九日是重陽。
西風無帽落，西風索索。
南山何處是，南山蒼蒼。
恁麽也得，不恁麽也得。
仰面不見天，低頭不見地。
誰知遠煙浪，別有好商量。
其六○
適間從僧堂中來，人人如白衣拜相。
少間從法堂下去，箇箇如晝錦還鄉。
其六一
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
豎四橫三，橫三豎四。
全無巴鼻，討甚巴鼻，陽氣發時無硬地。
其六二
河清海晏，天平地成，佛手遮不得。
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何有哉。
其六三
雪竇雪寒，雪山雪寒。
悟與未悟時，大地鐵一團，不妨北斗面南看。
其六四
含珠林上碧崔嵬，曾入仁皇夢裡來。
今日恩從九天下，無邊剎海走風雷。
其六五
達磨九年面壁，不敢正眼覷著。
神光三拜而立，至竟何曾踏著。
覷著踏著，彩石渡頭看，陳年斷貫索。
其六六
說心說性，說玄說妙，雪竇者裡是小家惡口。
學佛學法，學禪學道，諸人分上是鶻突布衫。
秦不收，漢不管。
閒來石上從頭數，得到清平有幾人。
其六七
貞女不著嫁時衣，好兒不使分時財。
只如一夏九十日，切忌坐在者裡。
其六八
一番兩番新雨過，前村後村年已熟。
試問蒲團上打坐，何如催人打禾穀。
其六九
難難，幾何般。
時節難，道路難。
貧窮布施難，富貴學道難。
難難，達磨不會，大難大難。
其七○
物理有代謝，時節不相饒。
西家君子道長，東家小人道消。
其七一
了了了，家近扶桑最先照。
知知知，一雙紅杏換消梨。
莫莫莫，金雞啄破瑠璃殻。
住住住，鳳棲不在梧桐樹。
過者四重關了，五里牌在郭門外。
其七二
客從遠方來，遺我徑寸璧。
中有四箇字，字字無人識。
且道是甚麽字，天子萬年。
其七三
放出焦尾大蟲，咬殺南山猛虎。
動地號悲風，白日無行路。
笑中擺手出長安，拶得虛空筋骨露，流水落花攔不住。
其七四
天平地平，河滿井滿。
臨濟口門窄，德山棒頭短。
鐵蒺藜，黃金彈。
直下來也，急著眼看。
其七五
二千年前舊公案，九十日夏過一半。
雪竇道得十成，猶虧一半。
諸人全身擔荷，未搆一半。
靈利漢不赴兩頭不住中間。
其七六
咄咄咄，力□希。
大慈知處，雪竇不知。
雪竇知處，大慈不知。
其七七
極小同大，極大同小。
官路行人少，私酒醉人多。
風前三三兩兩，不妨水雲自若。
其七八
飛雪亭前水，妙高聲頂雲。
雲有出山勢，水無投澗聲。
其七九
你若坐時我須立，我若立時你須坐。
黃面老瞿曇，透者些不過。
其八○
用毗盧正印，揭仲尼日月。
一字不著畫，八字無兩丿。
其八一
善言言者，言所不能言。
善跡跡者，跡所不能跡。
明眼衲僧，撞牆撞壁。
其八二
大機圓應，大用現前。
斬新日月，特地乾坤，知恩方解報恩。
其八三
多子塔前，平分半座。
險崖句裡，水泄不通，風從虎兮雲從龍。
其八四
五月五，天中節。
盡大地人，無不向門頭戶底呪土書符。
育王門下，身心一如，身外無餘。
四明山色開畫圖。
其八五
人間九月又九日，善財去後無消息。
何止門前草自青，黃花滿地成狼藉。
六祖不會，達磨不識。
大藏小藏，盡從者裡流出。
其八六
入山還出山，鐵壁復鐵壁。
衲僧門下，不消一擊。
黃面瞿曇，散宅亡家。
盡大地人，眼橫鼻直。
其八七
六殊勝地，無越此山極殊勝。
八吉祥中，唯有今朝最吉祥。
於殊勝中顯殊勝，於吉祥中顯吉祥。
萬年千載壽，一瓣九天香。
其八八
控佛祖大機，廓人天正眼，便恁麽去。
入得育王門，要見育王人，遠之又遠。
試看海上明公秀，何似堂中首座簡。
其八九
牛頭橫說豎說，不知有向上關棙。
興化在大覺棒下，見臨濟先師於黃檗處喫棒底道理。
獅子咬人，韓獹遂塊。
其九○
雪峰輥毬，祕魔擎杈。
德山行棒，臨濟下喝，諸大老何用許多氣力。
山僧尋常只是因風吹火，今日失利。
其九一
行羅漢慈，破劫賊故。
行菩薩慈，安衆生故。
行如來慈，續慧命故。
行平等慈，又且如何。
嶺雲海月俱耕徧，拽耙拕犁卒未休。
其九二
達磨麵壁，雲門念七。
玉本無瑕，彫文喪德。
其九三
畫龍看頭，畫蛇看尾。
雪山冷坐六年，此處無金二兩。
少林面壁九年，俗人沽酒三升。
向道莫行山下路，果然猿呌斷腸聲。
其九四
南屏山高，西湖水急。
還聞偃溪水聲麽，從者裡入。
其九五
坐斷天下人舌頭，諸佛不知。
捩轉天下人鼻孔，達磨不識。
人天儼臨，皇帝有勑。
其九六
建立法幢，扶持法社。
左之右之，風流儒雅。
全卷全舒珠走盤，正法眼藏增高價。
其九七
彩儀仙仗五雲間，只作先皇舊日看。
莫道空餘弓劍在，威風凜凜逼人寒。
其九八
吾佛廣大華藏海，法隨法行隨建立。
此寶華王獅子座，上有寶蓋從天垂。
古來寶積長者子，手持此蓋同供佛。
佛以智慧威神力，一一寶蓋合爲一。
南山去天尺五近，王城不異毗耶城。
彼時心即此時心，以此莊嚴作佛事。
綵幢寶旛雜金碧，間見層出生光輝。
猶如微風吹萎花，而復更雨新好者。
仰觀三千大千界，於此蓋中悉充徧。
一一世界既亦爾，線蹊針孔無不然。
豈止一佛與二佛，盡十方佛現其中。
廣長舌相熾然說，萬法一法靡不周。
皇上心與佛心通，皇上壽與南山齊。
無負此恩與此蓋，臣心有如此山爾。
其九九
如來禪祖師意，一不成二不是。
直下拶得行，轉得身吐得氣。
又何待鼇山店上，古佛廟前，方始瞥地。
其一○○
十字街頭石幢子，無你遮護處。
一聲江上侍郎來，無你迴避處。
衲僧家朝出暮入，腳前腳後也須子細。
忽然築著磕著，浄慈拄杖別有分付。
其一○一
六年冷坐，九年面壁。
碓搗東南，磨推西北。
其一○二
風不鳴條，雨不破塊。
塵塵剎剎全彰，總是大人境界。
北極高照南山外。
其一○三
稅闍黎用影身術，老曹山用縛虎機。
且道那裡是他喫酒處。
其一○四
人有南北，道無南北。
上中下座，虛空逼塞。
其中有一人半人肯去，說甚開粥相待。
南山別甑炊香，未爲分外。
其一○五
寫王公符，用商君令。
師多鬼亂，藥多病甚。
其一○六
閙市無人，龍門有客。
漆桶相揩，渾無軌則。
一時輥入草窠中，盡西湖之西，北山之北。
山上鯉魚，南山白額。
其一○七
一法若有，脫羅籠處萬象平沉。
萬法若無，沒遮護時紅塵滿地。
如孤雲行空，如寒月即水。
擬從於此覓雲山，何啻白雲千萬里。
其一○八
水清月現，動隨影轉。
水清月不現，背手新羅箭。
踏翻水碗便行，墮在解脫深坑。
三大老，總似閉目中秋坐。
只知第二月，如何是第一月。
其一○九
相逢不拈出，猶是東山左邊底。
舉意便知有，又是方菴外邊事。
南山快便難逢，聲東擊西。
持方入圓，貴要諸人知有。
一點成龍兩處全，何如兄弟添十字。
其一一○
九日已無黃栗糕，十日依然有黃菊。
何須九日記重陽，黃花開時意自足。
東籬若謂見南山，鷂子已過新羅國。
其一一一
日南長至，吉無不利。
凍破泥團，花開碓嘴。
其一一二
祖師意，百草頭。
衲僧眼，拄杖頭。
得路塞路，看樓打樓，須知衆穴一毫收。
其一一三
大辯若訥，大巧若拙。
如說而行，如行而說。
只如行說不到時如何，瀟灑谿山，一天風月。
其一一四
唱新豐曲，風清古格。
聲前轉調入無生，恰應雲門臘月拍。
無影樹下，古渡頭邊。
要知東谷末後句子，須待洞水逆流。
其一一五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
臥藤蘿下，塊石枕頭。
其一一六
忽地晴天霹靂聲，禹門三級浪滂澎。
幾多頭角成龍去，鰕蟹徒勞努眼睛。
其一一七
一句語具三玄門，一玄門具三要路。
直下重重透徹，許你縱橫十字。
其一一八
一升三合，拄杖頭邊。
萬水千山，草鞋跟底。
未言先領，誰家竈裡無煙。
撩起便行，是處井中有水。
莫道空來又空去，許多途路不相辜。
其一一九
花添錦上幾重重，針劄將來不露鋒。
佛手分明遮不得，蓋天蓋地顯吾宗。
其一二○
朝看東南，暮看西北。
一見便見，一得永得。
靈雲謾道見桃花，臨濟未是白拈賊。
其一二一
祕魔擎杈，魯祖面壁。
官路不行，拗曲作直。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
其一二二
目前機，量外事。
巢知風，穴知雨。
百鍊鋼，千鈞弩。
擬不擬，箭後路。
其一二三
世界恁麽熱，今日何似昨日。
庭柯一葉落，前秋不覺後秋。
通方達士未舉先知，不是俊流徒勞啗啄。
其一二四
撥開若耶谿上雲，高掛峨嵋峰頂月。
大用不存軌則，瞎人何止一城。
無毫髮間，無前後際。
只今吳越令行，惱亂春風未已。
其一二五
有則水裡月，無則形名兆。
即此是達磨眼睛，亦謂之衲僧頂門竅。
其一二六
東去西去，腳頭腳尾沒回互。
南來北來，鐵壁銀山盡豁開。
擬即失，動即乖。
試看楊岐跨馿，何似玄沙斫牌。
其一二七
吾佛舒廣長舌相，不即此座亦不離。
爾時寶積諸長者，持七寶蓋而獻佛。
如菴道人道機熟，今亦即色以明心。
攢花簇錦出新好，而以組綉作佛事。
一一針孔一世界，一一花葉一如來。
森羅萬象影重重，莫不一法之所印。
此座非高亦非廣，此被非闊亦非狹。
舒即大千悉彌滿，收入微塵不迫窄。
譬如隨色摩尼珠，是被光明亦如是。
晝夜常轉如是輪，須彌燈王爲作證。
其一二八
燃無盡燈，示無盡意。
藕絲竅裡逗須彌，蟭螟眼中放夜市。
其一二九
一句絕離微，渾崙無縫罅。
善財七日尋覓不得，趙州五年分疎不下。
靈山今日，快便難逢，爲通一線。
六月賣松風，人間恐無價。
其一三○
雲門以勢欺人，雪竇抑強扶弱。
撿點將來，總是外道見解。
其一三一
靈山又見一夏，不說陳年舊話。
青州衫重七斤，廬陵米作麽價。
其一三二
海外同歸用亦同，靈山有此兩雲峰。
萬人叢裡高標上，只貴重論蓋代功。
其一三三
圓處圓還缺，缺處缺還圓。
人爭看今日，月只是常年。
南泉拂袖便行，鼓山拂袖歸衆。
說甚衲僧門下，直是重處偏墜，薄處先穿。
其一三四
一年復一年，一冬復一冬。
海水知天寒，枯桑知天風。
其一三五
智門蓮花，趙州庭柏。
不用低頭，思量難得。
其一三六
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
麵皮厚多少，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其一三七
文殊爲衆竭力，世尊滿口含霜。
千言萬語無人會，又逐流鶑過短牆。
其一三八
機輪活脫走珠盤，妙處都盧在筆端。
豎起依然還放下，靈鋒寶劍倚天寒。
其一三九
四月十五，靈山直舉。
捻聚處放開，放開處捻聚。
其一四○
佛子住此地，踏著依前不相似。
即是佛受用，切忌喚鐘而作甕。
經行及坐臥，常在於其中。
鶴有九臯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風。
其一四一
天寒人寒，風動旛動。
與麽與麽，大難大難。
一二三四五，放待冷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