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零二首·釋慧遠
其一
千尺身中丈六衣，斬新拈出恰相宜。
長針短線君看取，節角請訛我自知。
其二
龍幡勝槩落羣峰，水石清奇疊萬重。
燕坐不辭提祖令，微軀那更繼前蹤。
其三
蝦蟇跳上梵天，蚯蚓驀過東海。
洞庭湖頂門著地，龍蟠山腦後見腮。
其四
隴麥青青春色過，嶺雲散盡楚天高。
翻思歡喜園中事，八萬魔軍爭奈何。
其五
如來不說無餘說，迦葉無聞無異聞。
體得無聞無說說，玉石難分亦自分。
國恩佛恩總報，人王法王道存。
仰祝聖明逾日月，更祈睿筭等乾坤。
其六
黃面瞿曇，雖則分疏應口。
車不橫推，文殊仗劍逼佛。
其七
佛祖由來總是冤，電機旋處直如弦。
金毛若解和聲拶，月裏麒麟笑揭天。
其八
掃盡衲僧蹤，裂破祖師印。
蹋翻香水海，透出威音前。
生斷主人公，不落第二見。
其九
今朝九月初一，敗葉凋零滿室。
鉢盂高掛懸崖，拄杖依前靠壁。
幾許斸山風月，且無遮箇消息。
諸祖不解提擲，久參那辨端的。
雲黯黯兮胡漢何分，風蕭蕭兮鼻孔突出。
自是捕盜無功，只管抱贓叫屈。
捉得也，捉得也，在什麽處。
晚風吹動小樓春，歸來一徑花狼藉。
其一○
醉翁亭畔寒梅折，庶子泉邊瑞雪鋪。
不二法門從此入，更於何處覓文殊。
其一一
今朝四月八，邪師壞正法。
累及釋迦文，死水裏淹殺。
其一二
鶴立松梢月，魚行水底天。
風光都買盡，不費一文錢。
其一三
先師□住獨龍山，四十餘程自買船。
今日琅瑘歸普濟，借婆裙子拜婆年。
其一四
直下猶難會，尋言轉更賒。
若論佛與祖，特地隔天涯。
看看，普濟拄杖子，化作天龍夜叉。
其一五
南山匼匝雲遮日，西塢逡巡水滿塘。
三日不來成話覇，葉公若在□郎當。
其一六
白楓塢荊棘塞路，清潭山草莽纏身。
牛欄頭鱧魚𨁝跳，朱嶺榨出油三斤。
其一七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若作佛法會，永勸墮泥犁。
其一八
元正啟祚舊時事，萬物咸新今日春。
自是天機超妙化，何須更捋鬼頭巾。
攀北斗，倚南辰，唱拍相隨特地新。
引得水輪風輪火輪金輪相磨俱不動，執持世界等空手。
麵皮厚三寸，眉毛重八斤。
有時無事倚門立，十字街頭等箇人。
其一九
五四三二一，日向東畔出。
照見洞庭湖，烏龜眼睛赤。
天無門，地無壁。
一陣任風倒射回，吹起兩須無孔笛。
其二○
竹杖輕攜離婺女，雲衣高捲上仙霞。
五湖四海休雲別，南北東西六一家。
其二一
愧我金鱗困守株，誤佗禪寂遠招呼。
中途再領賢使命，定業難逃住子湖。
其二二
年年正月一，鼻孔長三尺。
箇箇賀新春，眉毛重八斤。
但□平正事，天道自分明。
其二三
昨夜三更風起，吹皺一池春水。
魚龍頭角崢嶸，露柱振腮擺尾。
蝦蟆㪍跳上天，鴨兒驚得匾觜。
其二四
迦葉不聞聞，如來無說說。
父子不相傳，神仙無秘訣。
君不見謝豹花開雨後春，杜鵑啼破梢頭月。
其二五
老胡誕生四月八，韶陽亂棒打不殺。
如今縱得十分全，頂門正眼依前瞎。
其二六
大道忘情絕去留，天倫何處覓蹤由。
七星利劍當鋒按，八臂那吒輥繡毬。
其二七
如是如是，腦門著地。
不是不是，叉手長跪。
是與不是，轉無巴鼻。
北人運至南方，貨易獲其厚利。
其二八
新羅國裏打齋鍾，穩泛靈槎到月宮。
仙侶不知何處去，秋聲依舊著梧桐。
其二九
一塵入正受，諸塵三昧起。
諸塵入正受，一塵三昧起。
三昧與正受，門檈作碓觜。
起滅無定時，恰如眼見鬼。
正受非正受，云何作道理。
一去寥寥七百年，下載清風今未已。
其三○
十月今朝又初一，叢林正值開爐日。
打齋賣飯也尋常，殘杯冷炙誰能喫。
天無門，地無壁。
葫蘆棚上種冬瓜，兩手扶犁水過膝。
跳金圈，吞栗棘，氈拍板對無孔笛。
屈屈，獨腳山魈解雙踢。
去年冬裏無炭燒，今年定是無火炙。
饑時饑到眼睛黃，窮時窮至赤骨力。
其三一
人天道大梅陽老，佛祖功恢臨濟宗。
赤手擘開無字印，冤家何處不相逢。
其三二
梅陽老囑付此衣，遮護得山僧一半。
借問搭來何所宜，恰似當年賣柴漢。
醤裏墮，雪中炭，留與叢林斫額看。
君不見睦州嚴陵灘畔兜率寺裏有箇陳蒲鞵，解道秦時𨍏轢鑽。
其三三
一二三，四五六，薩達麻繩難辨的。
翻身擲地向人前，鼻孔眼睛俱突出。
其三四
咄咄牯牛兒，森森頭角露。
恣貪肥膩草，脹殺孃生肚。
憶昔未離羣，已作牛王步。
今既離羣去，觸諱沒回互。
沒回互病最堪憂，灌澉依前是好牛。
有時喜，未跨門欄先撒𡱢。
有時瞋，掉尾昂頭不顧人。
有時好，舌端攬盡千峰草。
有時惡，掣斷鼻頭雙服索。
而今風和日暖，江南江北去何之，佇看深耕淺種拕犁拽杷正當時。
稍乖角，覓便宜。
老夫不惜操刀手，生捉歸來活剝皮。
其三五
彎彎初生如櫜弓，團團次第漾懸鏡。
人間起舞爭清輝，影落秋江驗邪正。
圓也缺也烏足論，體也用也誰能分。
潦倒南泉沒碑記，夜隨流水繞孤村。
其三六
老婆二八少年時，羞向人前舞柘枝。
而今要嫁便改嫁，誰管傍人說是非。
其三七
良宵正月一，日從東畔出。
照見耆闍峰，回環指□中。
坐斷石橋路，凡聖無回互。
佛祖生冤家，相逢若稻麻。
雪消春雨過，碓觜也生花。
其三八
一心不生，萬法無咎。
木匠帶枷，自作自受。
有心無法，受報好醜。
有法無心，天長地久。
心生法生，烏飛兔走。
心滅法滅，倒翻筋斗。
口似鼓椎，眉如掃箒。
其三九
一粒紅稻飯，幾滴牛領血。
憑君子細看，我亦難分雪。
耕者耕未已，種者種不歇。
目望九霄雲，誰顧三伏熱。
秋收政其時，全在要精潔。
升合等平分，彼我言詞絕。
暗室不可欺，喫水也防噎。
上人飽法味，道眼能昭徹。
歸來滿鉢香，坐斷水雲舌。
金毛恣翻躑，異獸潛深穴。
栗棘金剛圈，略不通水泄。
百草頭邊著眼看，七星用處當風截。
其四○
新歲有來由，烹茶上酒樓。
一雙無兩腳，半箇有三頭。
突出神難辨，相逢鬼見愁。
倒吹無孔笛，促拍舞梁州。
其四一
瞎堂也有三箇訣，靠倒雲門乾屎橛。
一雙白大喫泥鰍，兩箇鷺鷥吞石蠮。
其四二
堂前開飯店，屋裏販揚州。
南泉翻鹽落醤鋼，趙州老鼠入牛角。
其四三
久雨不晴，務在丙丁。
修羅合掌，菩薩生瞋。
佛也不會，波斯轉經。
拗直作曲，弄假像真。
好是明明說與，從教鴨聽雷聲。
其四四
陝府鐵牛口門窄，嘉州石佛耳輪長。
驚起暮天沙上雁，海門斜去兩三行。
其四五
初二十六，虀羹豆粥。
日午夜行，投明暗宿。
其四六
我聞禪師，榮領天竺。
山色湖光，爭輝奪日。
佛法禪道，日月燈燭。
眼放電光，機逾臂竹。
說雲門禪，如珠走盤。
唱無生曲，鏗金戛玉。
千眼洞明，萬機攢簇。
佛祖竝驅，水雲疊足。
掣顛掣狂，可記可錄。
誑嚇閭閻，鼓蕩流俗。
眉毛廝結，形影相逐。
把手共行，孤峰獨宿。
彼上人者，難繼高躅。
因甚如此，爲佗牽犁入市，騎牛上屋。
七九從來八十三，六六何曾三十六。
其四七
阿呵呵，也大奇，折臂脩羅舞柘枝。
急如閃電，疾如飛毛，{眘皮}翣眼迷癡，得便宜是落便宜。
其四八
腐韝架壁本無情，致雨興雷自有因。
傾倒十年放火口，高譚一夜動公卿。
林長老，久相親，楚語吳歌曲調新。
羚羊已掛懸崖角，猛虎難藏露地身。
其四九
萬機徹處若爲酬，千聖頭邊合自由。
佛國乍歸金作界，仙宮回首玉爲樓。
其五○
大哉釋迦文，生下便作怪。
南北東西行，點胸也忒殺。
棄捨輪王位，反受父母拜。
六載向雪山，精進修浄戒。
明星纔出現，證道果能快。
分別說三乘，惹得一身債。
最後向靈山，拈花索買賣。
十萬衆人前，就中無一介。
獨有迦葉波，和贓與捉敗。
二千年前且放過，直至而今被佗壞。
壞不壞，主元在。
主既在，休廝頼。
其五一
平生學弄蛇，是蛇皆可弄。
唯有遮一條，咬人不可動。
輕輕動便覺，和身入草蓬。
草蓬深，無處尋，不用尋。
好水好山留不住，千巖萬壑聽龍吟。
其五二
寒山掃松徑，拾得拂蒼苔。
憑仗東君些子力，一時吹入我門來。
其五三
古聖伽藍，一切成見。
未跨三門，先見佛殿。
其五四
毗耶離瞎人撞彩，摩竭陀啞子喫瓜。
新長老到遮裏，棒頭開正眼，拳下作生涯。
其五五
良宵三月十五，依舊神歌鬼舞。
未須三四吐吞，且看七八吞吐。
臨濟瞎馿倒跨，雲門正法眼普。
三人證鼈成龜，一任衲僧氣鼓。
休氣鼓，甜者甜兮苦者苦。
偃月長蛇不用呈，發機自有千鈞弩。
其五六
山僧有箇不是，喪盡衲僧巴鼻。
驚回陝府鐵牛，吞卻山河大地。
其五七
四月上夏漸熱，善療也須調攝。
文殊眼裏抽筋，金剛腦後拔楔。
須彌㪍跳上天，海底崑崙吐舌。
幾度長歌幾度愁，一回飲水一回噎。
其五八
徐六擔板，我則不然。
初三十一，不用擇日。
鼻孔剔穿，眼睛突出。
撞著露柱，參學事畢。
其五九
金地嶺胸中丘壑，赤城山皮裏陽秋。
華頂峰腦門著地，桐柏觀稽首叩頭。
其六○
雲外千峰秀，目前雙澗清。
若作如是會，永劫受沉淪。
其六一
今朝七月初一，叢林法歲將周。
便請解開布袋，相從觸處□遊。
解與不解總得，而今要休便休。
凡聖本無忌諱，佛魔總是寃讎。
靜悄悄沒干涉，閙浩浩莫能收。
東行不見西行利，一葉落知天下秋。
其六二
錦江巨浪連三峽，九隴峰高接五天。
中有導師口生角，眉毛落盡腳跟穿。
擊得嘉州石佛眼中火出，驚回陝府鐵牛鼻孔生煙。
阿呵呵，莫怨天。
有利無利，不離行市。
伸手縮手，無黨無偏。
釅茶三五碗，意在钁頭邊。
其六三
容路如天遠，情忘道義深。
虛空無向背，何處覓家音。
其六四
道大兮功不立，隅無兮方莫存。
跨鼇頭兮歸巨海，挾月角兮出天門。
其六五
大地毗嵐起，人天覺樹摧。
白雲歸大壑，慘霧結成堆。
淼淼江天門，聲聲喚不回。
其六六
長連床上，北俱盧洲。
喫粥喫飯，遍界冤讎。
其六七
一是二，二是三，咬定牙關徹底參。
閙浩浩時雙手擲，赤條條處兩肩擔。
文殊老，強指南，□門三頓實難甘。
五峰山下翻筋斗，八達衢頭轉放憨。
其六八
大地山河不現，虛空冷汗通身。
拄杖頭邊路絕，髑髏眼裏抽筋。
其六九
虎穴魔宮闊步挨，犁耕拔舌待君來。
摩雲鼻孔鬚胡口，閙裏相逢鬼擘開。
不離刀山居馬腹，便從爐炭入馿胎。
一句子，不須猜，延賓豈在預安排。
換手搥胸何處去，蝦蟇頭上戴青苔。
其七○
今朝六月初五，明眼衲僧難覩。
驚回座□□龜，咬殺街頭石虎。
磨鎮旗，撾鐵鼓，破口半治閑佛祖。
起坐相隨獨自行，夜漏聲沈日卓午。
其七一
今朝臘月二十，依舊眼橫鼻直。
從頭收拾將來，恰似一棚雜劇。
便是抹土塗灰，我也阿誰相識。
九百木大小進，處分全由節級。
忽然出至棚前，也解打躬相揖。
駝起要打便打，放下要泣便泣。
驀然冷笑一聲，笑倒判官五十。
其七二
夢魂飛錫下天台，疑是佗方應供來。
石室乍歸於霧冷，海山風月滿樓臺。
其七三
曾到未到俱喫茶，不在沾唇眼便花。
若是謝家船上客，肯來平地摝魚鰕。
其七四
一雨洗郊原，千山鎖寒色。
底事不須論，元胡口門窄。
其七五
仲冬十一月半，冷地急著眼看。
春來草木還青，冬去冰霜自泮。
誰知兩箇五百，元來合成一貫。
縱饒百煉真金，也入紅爐再煅。
衡門突出古菱花，由勝秦時𨍏轢鑽。
其七六
神仙秘訣妙難傳，禿頭修羅打左拳。
夜半歸來無覓處，忍饑高臥飯籮邊。
其七七
鉢盂盛世界，拄杖攪滄溟。
魚龍俱削跡，佛祖也逃形。
日午全機現，烏沉未出輪。
秋高山月白，春至燒痕青。
其七八
春日遲遲，春風浩浩。
綠水繞腰，青山戴帽。
柳綠花紅，鴉鳴鵲噪。
大施門開，何處著到。
其七九
兩陣交鋒笑似嗔，雙眉倒卓眼生筋。
谿山雲月誰爲侶，南北東西絕近鄰。
其八○
建山徐廷幹，三請譚般若。
未跨浮山門，一時說了也。
更開破天口，塞破太虛空。
潭南湘之北，趙州西院東。
擲下金剛圈，更饒栗棘蓬。
百千萬億箇，吞跳無有窮。
幸有當陽險崖句，山僧不敢重下注。
月裏麒麟笑揭天，泥牛拔斷珊瑚樹。
其八一
而來與一杓鹹鹽酸醋，北來與一杓苦菜淡虀。
喫則因邪打正，不喫則自東自西。
其八二
紅霞穿碧落，白鷺點蒼苔。
不得顔良首，誰能歎善哉。
根向梢頭出，子從花裏開。
只遮是，不須猜，青山綠水鬢邊腮。
有時尋不見，依舊卻還來。
其八三
當年四月初八，老胡舊病再發。
雲門遇水脫鞵，且莫隨佗孟八。
九龍吐水沐金軀，七步周行總不如。
稽首歸依乾屎橛，胡鬚更撞赤鬚鬍。
其八四
水滿花肥春正長，東君作意腦愁腸。
同風未必如吾蜀，鼻觀先聞荔子香。
其八五
文殊盡力一問，維摩結舌無言。
布袋長時落魄，飲光論劫坐禪。
鼻孔只在面上，口皮不離唇邊。
四箇合成兩箇，三錢置得一錢。
而今除本算利，且喜本利俱全。
其八六
會得浮山兩錯，佛祖從頭架閣。
若還依舊寧馨，若極黃病白鶴。
其八七
若能離諸相，即入法王家。
法王無二法，無法即是家。
是故法王法，當甚苦瓠瓜。
其八八
雲籠嶽頂，月印波心。
私道車馬，官不容針。
著底一任著，不著底一任不著。
虎□龍駒，兔頭生角。
春光夜雨晝晴，不怕和根爛卻。
其八九
門外春將半，巖花帶雨開。
信從天外至，人自日邊來。
虎嘯風生谷，龍吟霧滿腮。
相逢眉蓋眼，平地舞三臺。
其九○
菴內不知菴外事，鐵額銅頭不相似。
定花板上打鞦韆，猛虎舌頭書卍字。
其九一
天書下十詔，雲恩飛九重。
萬邦歸正化，千載一遭逢。
其九二
電卷星馳作者知，倒施逆用猛提撕。
霜華寶劍當風按，忿怒那吒斫額窺。
其九三
圓機互唱脫名模，妙應還同轉轆轤。
北濟淵源連海嶠，西岐枝葉茂江湖。
一句子，徹天衢。
草木蟲魚隨物化，山川海嶽亦歡呼。
大千世界歸明主，萬國梯航貢帝都。
其九四
風捲雲天小艇斜，煙波深處作生涯。
絲綸掣斷雙關手，抉出驪龍眼裏沙。
其九五
託跡但知忘世故，棲蘆何事不容閑。
已能躡足龍門過，試把輪鉤颺碧灣。
其九六
青蒼山色挼藍翠，瀲灩湖光照眼新。
珍重導師居此地，頹綱振舉是其人。
其九七
言無展事，語不投機。
頂門著眼，頷下安眉。
聖凡路絕，事理俱非。
刀截春風，鋸解稱鎚。
刀鋸俱妙，明暗可追。
刀鋸不爾，二破一虧。
阿呵呵，也大奇。
風卷怒濤天際闊，莫教斷送老頭皮。
其九八
年年臘月三十日，家家門首釘桃符。
苦菜澹虀隨分有，殘杯冷炙阿誰無。
大丈夫，德不孤，醋酸不用掛葫蘆。
收白牯，放狸奴。
地碓舂粳光似玉，沙缾煮豆軟如酥。
窮鬼子嘴，盧都一飽，但知忘百念，更有何人得似渠。
從此華山圖籍上，更添潘閬倒騎馿。
其九九
濃雲潑墨無回互，疾燄過風不可窺。
頼有金華慈愍力，火坑化作白蓮池。
其一○○
三世諸佛轉法輪，一大藏教說不盡。
象骨當機正令行，玄沙見機行正令。
或說或聽聞不聞，電卷星飛誰與論。
撥轉那邊關捩子，眉毛留得數莖有。
其一○一
來日書雲節，新陽歲月更。
泥牛光影亂，石女肚膨脝。
迤邐蛇吞甕，相將虎眼橫。
春風一陣至，敢與百花爭。
其一○二
兩陣交鋒出戰時，旗鎗倒卓鼓無槌。
絲毫不犯將軍令，獨腳機關各自提。
其一○三
正如窮漢破衫袖，也不與萬法爲侶。
捺著頭，掀尾舉，西江吸盡鐵船浮，活捉泥牛和角煮。
潑天大，些子許，君不見二月三月寒食天，桃花杏花落如雨。
一口吸盡西江水，栗棘金圈饒得底。
解道心空及第歸，此去西天十萬里。
其一○四
學道如學射，久久自中的。
一句透天關，萬機俱喪跡。
其一○五
參透西來鼻祖禪，乘時東去廣流傳。
鑊湯爐炭隨緣入，劍樹刀山自在攀。
教海義天休更問，龍宮寶藏豈能詮。
翻身師子通塗妙，活捉魔王鼻孔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