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者生存-讀書筆記

出自楠悦读

書中提出在智人出現後的大約30萬年中,大部分時間裡,我們至少與其他四個人屬物種共享這個星球。這些人屬物種都聰明、強壯、有創造力。但是,在大約5萬年前,智人在認知上產生了飛躍,使我們比其他物種更具優勢,成為現在唯一繼續存在的人屬物種。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自從查爾斯·達爾文提出「適 者生存」以來,適應的概念就一直被與強壯、聰明和攻擊性混為一談。事實上,我們在演化上真正的優勢是一種非同一般的友善,一種與他人協調和溝通的高超能力。正是它,使得人類歷史上所有的文化和技術奇蹟成為可能。

本書作者從認知演化視角出發,研究了人類長期以來的好夥伴狗及其近親狐狸,以及人類自身的演化近親倭黑猩猩,最終着眼於人類本身,發展出了「自我馴化假說」,揭示了使智人得以蓬勃發展的神秘認知飛躍。

但是,這種友善也是有代價的。我們對「自己人」多麼友善,對「外人」就多麼殘忍。具有威脅性的外人被視為非人,被降級為亞人類。人群之間的衝突和對立由此產生,並且難以調和。促使我們成為地球上最寬容物種的機制,也同時使得我們變得殘忍。本書為我們提供了一種看待文化和認知演化的新方式,並且傳達了明確的啟示:為了生存和繁榮,我們需要擴大「朋友圈」,把被視作外人的「他們」變成屬於自己人的「我們」。

本書幾個特點:

糾正對「適者生存」的誤解:適者生存並非強者生存,追求強大只會讓我們陷入爭鬥,壓力巨大。

理解智人憑何脫穎而出:智人憑藉友善與合作,勝過了 尼安德特人等已滅絕的人屬物種。

看透社會中的種種對立以及網絡暴力的本質:輿論場紛紛站隊,網絡上節奏與攻擊不斷,對自己人友善的我們,卻不把「他們」當人看。我們能做些什麼,來減少人間悲劇?

發現狗狗的聰慧:因為親人,所以聰慧。不管你是不是狗主人,你都會對狗狗刮目相看。

為什麼說自我馴化是人類的生存之道

作者認為,我們的人生價值不在於我們征服了多少敵人,而是在於我們交了多少朋友,這是我們生存的秘密。我們與其他人屬物種的不同就在於我們能夠合作和友善,來獲得優勢地位。相比於其他已滅絕的人屬物種,我們智人才能脫穎而出。

自我馴化理論

《人類簡史》這本書曾提到:「人類已經習慣以為自己是唯一的「人」,是因為在過去1萬年間,「人種」確實只剩下智人一種。然而「屬於人屬的動物」,在過去,可不只「智人」而已。今天的人類屬於「人」這個屬下面的「智人」種,是這個科屬下面唯一一個種。可是在歷史上,其實還存在過其它的「人」種。「

比如,中東和歐洲的尼安德特人,他們與我們共享一個叫FOXP2的基因,這個基因主要負責說話所需的精細運動;還有大洋洲的丹尼索瓦人,印度尼西亞的梭羅人等等。他們的一點點基因留存在了今天一些民族身上,但是絕大部分人類在7萬到3萬年前被我們的祖先消滅了,一躍成為食物鏈的頂端。

那我們為什麼會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呢?這是因為我們具有一種名為合作性交流的特定類型的友善度。我們可以和不認識的人就一個共同目標進行交流,併合作達成這個目標。

那麼這種友善度是怎麼來的呢?作者認為,這種友善度是通過自我馴化進化而來,這也是作者在書中提到的自我馴化假說理論。馴化不僅僅是人類選擇哪些動物用於繁殖這一人工選擇的結果,它也是自然選擇的結果。選擇的壓力在於友善度,對同類或者其他物種的友善度。

也就是說,我們通過對別人進行互動、交流和合作,使我們的文化得到發展,我們可以從10~15人的小群體,發展成為150人的大群體。生物學家認為,「智人」這種動物,能夠發出的聲音特別多,這就可以組合成很多句子,發展複雜的意思。大腦和語言可以表達關於「智人」自己的觀念,然後進行創新。因此,我們的祖先可以發明出很多工具、衣服,後來還可以運用火來烹飪食物等。但是其他的物種可無法做到這一點。

也就是說,人類通過自我馴化來加強我們與人合作交流的能力,然後通過這些能力成為世界上唯一的人屬物種。而發生這一切的結果是因為我們的友善度。作者在書中提到了幾個實驗,分別是:「善解人意的狗狗、對人友善的狐狸等。這幾個實驗可以充分的解釋這一點。

研究實驗

書中提到,狗與我們共享合作交流的特定認知能力,在一些重要的方面,夠和我們完全一樣。我們剛出生9個月大的時候就會指指點點,通過手指我們可以理解別人表達的意思。我們的目光會隨着手指的方向移動;到了2歲的時候,我們就知道別人看到什麼,知道他們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到了4歲的時候,我們可以猜測別人的想法,甚至可以撒謊。也就是說,指指點點是我們解讀他人想法的方式。作者將其稱之為「心理理論」。同樣的,狗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作者在書中做了一個實驗。拿兩個杯子,把它們倒扣在地上,相隔一米的距離。然後在其中一個杯子下面藏好食物。作者指着藏有食物的杯子,這個小狗一下就找到了食物,作者連續做了17次,結果都一樣。但是黑猩猩卻做不到這一點。作者為黑猩猩做了好幾個月的實驗發現,黑猩猩可以合作,也可以交流,但是他們很難同時做到這兩點,他們只能大概猜測,而不能馬上理解。 那你可能會說,是不是狗狗可以根據氣味來找到食物呢?作者也有這樣的懷疑,於是作者用同樣的方式把食物藏起來,但是沒有做手勢。當狗狗進行選擇時,只有一半的次數能夠找到食物。也就是說,在沒有作者的幫助下,狗狗就只能靠猜測來找食物,這也意味着,雖然狗可以靠嗅覺來找食物,但是無法第一次嘗試就能找到。

這也說明狗是通過與人合作達成的目標。所以,作者說狗很像我們,可以通過合作和交流來達成目標,具有一定的認知能力。我們知道狗是由狼馴化來的,狗在被馴化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情況,這些情況導致犬在認知能力在不斷進化。這種馴化是如何發生的呢?我們來看一個狐狸的實驗。

別利亞耶夫是一名遺傳學家,他做了一個狐狸的實驗,目的是研究動物是如何被馴化的。他把狐狸分為兩組。這兩組相同的條件,唯一的不同是,第一組狐狸是根據它們對人的反應來繁殖;第二組狐狸不考慮它們對人的反應,隨機進行繁殖。在7個月以後,實驗者會根據狐狸的反應來確定選擇哪些狐狸進行實驗。

當實驗者去撫摸第一組的狐狸時候,靠近表現得並不害怕,這些不害怕的狐狸會被選擇與另一個相似反應的狐狸進行繁殖,這一組被稱為友善狐狸。也就是說,實驗者通過狐狸的友善程度來進行選擇,越友善的狐狸越能達到實驗的效果。實驗進行了44年後,實驗者發現,常規的狐狸與它們的祖先幾乎一樣,友善組卻不同尋常。

研究人員發現,馴化的成功通常由身體外觀來定義,比如,身體的大小,頭也會變小,更短口鼻,更小的犬齒以及毛髮會改變顏色,隨機的斑點,性情友善等等,這些性狀可以表現在每個被馴化的動物身上。

那麼狐狸的實驗結果是什麼呢?第一個變化是,皮毛的顏色,開始呈現紅裡帶黃,然後是黑色和白色的斑點。在繁殖20代以後,友善組的狐狸多數容易識別,他們的口鼻長着較小的牙齒,而且交配時間持續時間更長等等。

實驗結果與被馴化了的狗的特徵一致。後來實驗者還進行認知能力的實驗,得出的結果同樣是跟狗一致,被馴化的狐狸的認知能力很強。也就是說,通過這些實驗,作者告訴我們,任何一個物種,只要從恐懼人類轉為喜愛人類,從而得以探索人類空間,就不僅會生存下來,而且會發展壯大。而且作者說,即便把人類排除在外,當一種物種通過自然選擇與其他同類物種互動,也會進行自我馴化。

總的來說,作者通過實驗告訴我們,人類是通過自我馴化才能站到食物鏈的頂端,成為唯一的人屬物種。而自我馴化是通過與人交流與合作,增加友善度達成的效果。自我馴化有3個特徵:第一,對同類更寬容,即使是在應激狀態下;第二,具有防止攻擊行為的生理機制;第三,有更靈活的合作交流技能。

人類是如何自我馴化的

前面我們了解人類是通過自我馴化脫穎而出的,那麼我們如何進行自我馴化的呢?作者說,跟其他被馴化的動物一樣,情緒反應和心理理論解釋了我們的認知進化。我們比起其他動物的認知能力更強,我們可以做到的事情,其他動物卻做不到。那麼我們是如何做到這些的呢?

自我控制能力

自我控制能力受前額葉皮層影響。前額皮層(PFC)指初級運動皮層和次級運動皮層以外的全部額葉皮層。靈長類動物的前額皮層分為3個子區:背側PFC、腹內側PFC和眶額皮層。PFC的技能具有不對稱性,左側PFC與積極感情有關,右側PFC與消極感情有關。

前額葉皮層有時被稱為大腦的執行中心,因為它就像一名優秀的首席執行官,能阻止你造成適得其反的結果或犯下危險的錯誤。它抑制我們的衝動,可以緩衝思想和行為。也就是讓我們三思而後行。我們人類與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自我控制能力強,而且自我控制能力的強弱對我們影響非常大。

書中提到一個實驗,叫棉花糖實驗,也叫延遲滿足實驗。給32個3-5歲的小孩子面前放一塊棉花糖,對他說,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如果你能忍住不吃這個棉花糖,等15分鐘我回來以後就再給你兩個棉花糖。一些孩子立即吃了棉花糖,而另一些孩子堅持了10分鐘之後,甚至15分鐘,抵抗住了誘惑。

跟蹤發現,馬上吃掉棉花糖的孩子更可能出現學業問題,注意力難以集中,並且難以維持友誼。後續的各種研究中,當這些孩子長大後,他們更可能超重,掙錢少,並有犯罪記錄。

研究者在非人類動物中做同樣的實驗,在一個兩端開口的塑料圓筒中放一塊食物,但圓筒裹着一塊布,因而不透明。動物可以看到並記住食物在哪裡。然後研究者人員引入了自我控制測試。改變了圓筒的設置,移動了布,讓圓筒變透明。

研究人員對來自36個不同物種的550多隻動物進行圓筒測試,包括鳥、猿、猴、狗、大象等等。所有參加測試的物種都很容易取回它們稍早看到藏在圓筒里的食物。

實驗人員想要抑制這些動物抓取食物的衝動,但大多數物種無法控制。像類人猿,犯了一兩次錯誤後,很快學會了抑制衝動;而松鼠猴,即使十幾次也無法學會。

是什麼導致一些物種比其他物種的認知能力更複雜呢?作者發現,腦袋小的動物在自我控制方面很吃力,而腦袋大的動物幾乎立即掌握了實驗。

神經科學家發現,大腦中神經元的數量決定我們的認知能力。隨着哺乳動物的大腦變大,他們的大腦皮層中的神經元變多,神經元數量的增加解釋了更強的自我控制能力,但是哺乳動物的大腦變大,神經元膨大,密度變低,就像水稀釋湯一樣,僅憑大腦容量的增加,計算能力的提高存在限度。但靈長類動物打破這一點。他們的大腦神經元增多,並不會影響密度。

因此,神經元密度、大腦容量和自我控制影響一個人的智力。在過去200萬年裡,人類的大腦容量基本上翻了一番,比其他物種都要多。所以,我們的自我控制水平要比其他動物和人種強。

社會網絡的快速擴張

當然,我們的大腦容量、神經元數量和自我控制在之前並不是唯一強的人類。在50萬年內,地球上還有其他5個人類物種。他們同樣可以控制火、長途奔走,並使用工具殺死和屠宰動物。我們並沒有因為大腦的容量或密度有什麼區別。那到底是什麼讓我們與他們產生差異的呢?

作者認為,是因為在5萬年前,我們經歷了社會網絡的快速擴張。自我馴化早於行為現代性,至少發生在8萬年前。社會網絡的擴張啟動了一個強大的反饋環路。

隨着社會關係的不斷擴大,我們可以開發更好的技術,讓我們能夠以更少的努力獵取更多的食物,這反過來又讓我們能夠養活更多的人並生活在更密集的群體中。更密集的群體又帶來更強的技術,形成正向循環。

當然,人們會爭奪資源,是什麼讓我們在趕上需求的同時,讓衝突得到控制呢?為什麼其他物種沒有反饋環路呢?人類的自我馴化假說認為,更新世的友善度是點燃智人技術革命的火花。所以,作者說,人類的發展壯大不是因為我們更聰明,而是因為我們更友善。

我們的物種的自然選擇青睞更友善的行為,以增強我們靈活合作和交流的能力。而且人類自我假說還預測,我們提高的寬容度增加了社會互動的回報,而且我們可以抑制我們的情緒反應,並有意識地計算寬容度帶來的好處。

基因發育

那麼我們人類有什麼證據證明自我馴化的呢?最明顯的就是眼睛。我們的眼睛鞏膜是白色的,與其他物種都不相同。我們還是嬰兒的時候,可以通過眼睛認識到父母具有的意圖、感受和信念。目光接觸會促進催產素的表達,鼓勵相互聯結和合作交流,催生我們的友善度。

其次,我們基因還會控制我們的發育,從而影響社會行為。比起其他物種,我們還發育出了神經嵴細胞。神經嵴細胞在所有的脊椎動物胚胎中出現的時間都很短,在後來長成大腦和脊柱的神經管的背面發育。它還可以轉變為各種類型的細胞,會走遍整個身體。它在馴化綜合徵相關的一系列性狀的發育中發揮了作用。

我們知道,馴化的核心是減少恐懼和攻擊性,而神經嵴細胞釋放了腎上腺素的腎上腺髓質的發育。腎上腺素是由人體分泌出的一種激素。當人經歷某些刺激(例如興奮,恐懼,緊張等)分泌出這種化學物質,能讓人呼吸加快(提供大量氧氣),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瞳孔放大,為身體活動提供更多能量,使反應更加快速。而且神經嵴細胞還會影響大腦發育,增加大腦容量。

那麼是哪類的友善度推動力人類的自我馴化呢?作者提到了一個詞,叫做群體內的陌生人,也就是我們傾向於發展友誼,進行社會聯結。在原始社會,一個部落里的人能夠八卦自己部落的成員,那他們就可以很明確地得知自己部落里誰比較可信可靠,長此以往,大家就可以更加緊密無間地合作,部落規模就會迅速發展壯大。

「智人」這種動物有發達的語言能力,超過了一般動物的表達水平,它能八卦自己。而借着八卦自己的能力,智人培養出了描述虛擬對象的能力。而有了描述虛擬對象的能力,使得我們的祖先可以共同相信一件事物,這就讓他們有可能跨越150人門檻,組建起複雜的社會,發展出高度的文明。我們能夠容忍陌生人,還積極地互相幫助,這種友善度鼓勵我們做出各種善舉,大到捐獻器官,小到扶人過馬路。

總的來說,我們人類通過自我馴化發展出了複雜的社會系統,發展出了高度文明,讓我們能夠通過與人合作和交流脫穎而出,戰勝人類其他物種,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書中還提到了人類自我馴化的黑暗面,也就是作者所說的非人化。什麼是非人化?意思是說,我們會把不屬於我們的群體的人不當人,而是看作比人地等的某種生物,這樣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仇恨、侮辱、傷害甚至消滅他們。

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戰;南京大屠殺;羅馬尼亞的大屠殺等等,這些惡行產生的原因不僅僅是種族主義的歧視那麼簡單,更多的是群體之間受到威脅後的應對反應。

所以,作者認為,唯一能夠解決人類衝突的方法就是接觸,也就是減少群體之間感知到的威脅。由於篇幅問題,我們就不再細說,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閱讀一下本書,這本書簡單易讀,相信大家會喜歡。

在這裡我還要推薦大家延伸閱讀《人類簡史》這本書,在這本書中還提到了人類的融合統一。今天這本書和《人類簡史》可以更好地讓大家理解人類進化的奧秘。由於本人能力有限,如果有不足之處,請多包涵。也歡迎大家指出。

友者生存 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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