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讀書筆記

出自楠悦读

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曾是經營避險基金的安皮里卡資本公司(Empirica Capital)的創辦人,也是紐約大學庫朗數學研究所的研究員。曾在紐約和倫敦交易多種衍生型金融商品,也曾在芝加哥當過營業廳的獨立交易員。2001年2月正式成為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戰略名人(Derivatives Strategy Hall of Fame)的一員。獲得沃頓商學院MBA學位和巴黎第九大學(University Paris-Dauphine)的博士學位。目前是紐約大學特聘教授。


尼采有句名言:「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就像人的骨頭承受壓力和緊張會變得更加強壯,謠言或暴亂在有人試圖壓制它們時會變本加厲一樣,生命中的許多事物也會受益於壓力、混亂、波動和不確定。 發生概率極低的事件和無法預測的「黑天鵝」事件,在世界上幾乎每一種事物的身上都會發生。他的代表作還有《黑天鵝》《隨機漫步的傻瓜》等。


在《反脆弱》一書中,塔勒布告訴我們在不確定的世界中的生存法則,他找到並定義了「反脆弱」類事物:每一個事物都會從波動中得到利益或蒙受損失,脆弱性是指因為波動和不確定而承受損失,反脆弱性則是指讓自己避免這些損失,甚至從混亂和不確定中獲利。

脆弱與反脆弱

什麼是脆弱?

如果一個物品是脆弱的,打擊會使它受損。玻璃杯是脆弱的,所以郵寄玻璃杯時,都要貼一個輕拿輕放的標籤。世界的不可預測性帶來脆弱,社會體系越來越複雜,脆弱的推手又加重了系統的脆弱性。我們世界並不堅固,它很脆弱。天災人禍等等意外事件隨時可能發生,而我們總是無能為力。與此同時,人類的行為也是我們不能預測的,就好比「9.11」等事件的發生,會給世界帶來嚴重的打擊。

脆弱的推手

脆弱推手並不是「惡棍」或危險分子,反而更多擁有着「專家」的身份,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前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和諾貝爾經濟學家獲得者、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格林斯潘認為金融體系是牢不可破的,設計了種種措施、手段,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但是金融危機襲來,一切顯得是那麼單薄,不堪一擊。斯蒂格利茨在危機之前為金融體系背書、侃侃而談,危機到來之後又立刻轉向,對此前的言論不負責任。總之,脆弱推手(醫療、經濟、社會規劃者)會促使你捲入政策和行動等各類人為的事情之中,這些事情帶給你的利益雖小但是看得到,而副作用可能十分嚴重卻看不到。

什麼是反脆弱?

反脆弱性超越了復原力或強韌性。復原力能讓事物抵抗衝擊,保持原狀,讓事物變得更好。塔勒布創造了「反脆弱」一詞。如果一個物品是反脆弱的,打擊會使他受益。反脆弱就是希臘神話里的九頭蛇,如果用劍砍下它的一個腦袋,它就會長出兩個腦袋。反脆弱就是我們身體上的肌肉,每當我們狠狠的折磨它,超出它能承載的負荷,它就會變得更大一點。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凡是殺不死我的,必將讓我更強大。就好比乒乓球掉到了地上彈起一樣。反脆弱的能力精髓就在於在不確定性中獲益。我們幾乎總能使用一個簡單的不對稱測試來檢測反脆弱性和脆弱性:從隨機事件(或一定衝擊)中獲得的有利結果大於不利結果的就是反脆弱的,反之則是脆弱的。

反脆弱的層級

在一個系統中,為了其他單元或者整體的利益,往往有必要犧牲某些單元—脆弱的單元或者人。每個新創企業都是脆弱的,但這推動了整個經濟反脆弱性的提高,是個人創業者的脆弱性和他們必要的高失敗率成就了生生不息的創業精神。因此,由於存在多個層級和層次,反脆弱性就變得更複雜,也更有趣了。

比如:泰坦尼克號事件。 如果「泰坦尼克」號沒有遭遇那次眾所周知的致命事故,我們將會不斷地建造越來越大的遠洋客輪,而下一次的災難將是更大的悲劇。

因此,船上乘客實際上是為更大的利益做出了犧牲,他們挽救的生命數量將超過逝去的生命數量,這是毫無爭議的。「泰坦尼克號」的故事充分地說明了系統利益與對部分個體的傷害之間的區別。 一艘郵輪的失事帶來的是整個造船業的反思,避免了更多類似事故的發生。

為什麼學會反脆弱

隨着現代社會的日益發展,系統的複雜度越來越嚴重,帶來的挑戰也前所未有,世界的脆弱性越來越強。在這個嚴重的不確定性的世界中生存我們必須學會反脆弱,反脆弱才是我們的生存之道。

反脆弱是生命體的特徵

任何有生命的物體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反脆弱性(當然,反過來說並不成立,有反脆弱性的物體並不一定都有生命)。生命的奧秘似乎就在於這種強韌性。在生物界,通常同時具備反脆弱性與脆弱性,這取決於變異源(以及變異範圍)的不同。拿人類來說,人體可以從壓力源的刺激中受益(變得更為強壯),但以一定程度為限。

比如,如果定期給骨骼施以一定的壓力則有益於骨密度的上升。但是諸如盤子、汽車或其他非生物體則不具備這種特徵,也就是說,它們可能很強韌,但並不具備內在的反脆弱性。也就是說非生物體,沒有生命力的物體,也就是機械體。它具有鮮明的邏輯,有明確的因果關係,但是沒有自我修復的能力,也不能自我革新、自我進步,它們不具有反脆弱性,在不確定面前不堪一擊。

決定生活方式

塔勒布總結了兩種不同的生活方式,一種是「觀光化」生活,這種生活預設未來是可預期的,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完成既定步驟,期望得到理想的結果。另一種生活方式是隨機型的,對未來沒有太多預設,歡迎生活里的隨機事件,善於挖掘隨機事件的背後價值、抓住機遇。塔勒布認為,我們要盡力避免陷入觀光化的生活模式,學會隨機型的生活,否則就會讓自己變成寓言故事裡的愚蠢的火雞。

火雞原理

一隻火雞被屠夫餵養了1 000天,每天都向其分析師證實,屠夫對火雞的愛的「統計置信度與日俱增」。屠夫會將火雞一直飼養到感恩節的前幾天,隨後,重要的日子就要來臨了,當然,這一天對火雞來說絕非好日子。所以,只有看到屠夫的意料之外的行為時,火雞才會修訂自己的信念—而此時,正是其對「屠夫愛火雞」的信念被強化到極致之時,它認為自己的生活「平靜如水」,未來前景一片光明。但問題是,這種意外就是一種「黑天鵝」事件;當然這只是對火雞而言,並非對屠夫而言。

一隻火雞在使用過去的「證據」進行「嚴格」的未來預測,只追求平穩,而無視危險的來臨,最後追悔莫及。我們的任務就是「如何不讓自己成為火雞」,或者如果可能的話,爭取與火雞的特徵相反,也就是具有反脆弱性。想要「不做火雞」,就要了解真正的穩定和人為的穩定之間的差異。

「布里丹之驢」

因為隨機性作為一種必需燃料,是反脆弱性系統必不可少的。

一頭又飢又渴的驢剛好站在距離食物和水一樣遠的地方,由於在先喝水還是先吃草這兩個選擇間難以取捨,它不可避免地死於饑渴。但如果它被隨機地往水或食物的方向推進了一步,問題就解決了—驢子得救了。

因此,某些系統陷入危險的僵局,只有隨機性才可以解救它們,給它們自由。我們可以看到,這隻驢因為缺乏隨機性,所以必死無疑。由此可以看出,反脆弱的重要性。反脆弱等於獲得的比失去的更多、有利因素比不利因素更多、偏好波動性,即等於不對稱性(有利的)。

提升反脆弱能力的方法

當我們了解了反脆弱的重要性,我們還需要加強反脆弱能力提升。

過度補償(過度反應)

當我們遇到不確定性和危機,可以用過度補償的方式避開風險增強自己的能力。比如注射疫苗,通過注射疫苗讓身體先從少量的感染病毒,來增強身體的免疫力,抵禦嚴重的疾病的威脅。

書中還有一個禁書的例子(信息的反脆弱性)這是一個過度反應的例子。許多人越是為自己辯解,越會越描越黑。

老謀深算的威尼斯人,知道如何通過故意隱藏信息來促進信息的傳播。告訴別人一個秘密,並強調說這是一個秘密,懇請對方「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越是強調這是一個秘密,它傳播得就越快。

借用羅馬帝國皇帝馬可·奧勒留的話:「有了障礙物,烈火才燒得更旺。」這就是禁書的吸引力,它們在禁令面前顯示出了反脆弱性。

合理的干預

對系統的干預是有必要的,也是增強反脆弱能力的必經之路,但是關鍵在於干預的方法和力度。超級脆弱推手艾倫·格林斯潘旨在消除「經濟繁榮與衰退的周期」的各項舉措,導致所有風險藏於地下且不斷積聚,最終摧毀了經濟,過度干預引發了「醫源性損傷」。歷史上的醫學,對病人的病情不加以分辨、盲目施以重手,導致嚴重的後果。美國國父華盛頓就是被這樣的「放血療法」奪走了生命。攻擊反脆弱性系統就會導致與預期相反的結果。

再例如,黑客的進攻會使系統更加強大。或者以安·蘭德的例子來看,持續的激烈批評反而讓一本書的知名度更高。因此,要控制干預的力度。總而言之,在任何遭受了天真的干預,或者只是一般干預的地方,都會產生醫源性損傷。如何干預呢?作者建議要保持干預的存在,但不要盲目上場。就好比,有人喜歡駕駛着大型汽車在高速公路上橫衝直撞,這顯然危及我們的安全,在它撞到我們的敞篷跑車之前,有必要及時制止它—或者換種結果,讓這個人而不是你最終退出基因庫。也就是說,形成一套系統性準則,以決定何時可以干預,何時讓系統自行運作。

槓鈴策略

槓鈴的意思是什麼?我用槓鈴(一個槓軸,兩端加重,供舉重者使用)來將極端情況分隔開。在我們的語境中,槓鈴策略不一定是對稱的,只是說,它由兩個極端條件組成,中間空無一物。你也可以用更技術性的語言稱其為雙峰策略,因為它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模式,而不是單獨的中庸模式。槓鈴策略可以指任何由截然不同的兩類方案組成,並且擯棄了模稜兩可的中間路線的策略,它往往會形成一種有利的不對稱性。

邁向反脆弱性的第一步就是減少不利因素,而不是增加有利因素;也就是說,通過降低自己暴露於負面「黑天鵝」事件的概率,讓反脆弱性順其自然地發揮作用。我們要學會做多手準備,合理分配自己的資源(時間、精力),在槓鈴的兩頭都有儲備,避免滿盤皆輸的局面。槓鈴策略的秘訣不是對未來的預測 ,槓鈴策略力求馴化而非消除不確定性。運用好槓鈴策略,要求我們有全局思考的能力,不盲目自信、三思而後行。

不對稱性

世界是非線性的,非線性」是指反應無法直接估計的、不呈直線分布的效應。不對稱性必然是非線性的。它帶來的弊遠大於利:原因很簡單,其強度增加帶來的傷害遠比強度等量減少帶來的益處要大。 而我們世界上真正按照線性模式發展的情況非常少。因此才會有那麼多的不確定性和隨機事件。非線性帶來的就是大量的不對稱性。很多事物的發展都具有不對稱性,損失和收益不是完全對應的。在泰勒斯的案例中,他也有可能損失,但損失會很小,但與此同時收益會很大。

這樣的事件可以被定義為「凸性事件」,它的投入產出關係呈現成「微笑曲線」的形狀,這是值得我們去關注和把握的機會所在。與之相反的「凹性事件」則恰恰不同,不具有反脆弱性。如果我們擁有有利的不對稱性,從長遠來看,我們會做得相當不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表現優於平均數。不確定性越強,我們的表現就越好,選擇就會更多。書中的每一個句子都是本書核心思想的推導、應用或解釋。

借用作者所說的話:「玻璃杯是死的東西,活的東西才喜歡波動性。驗證我們是否活着的最好方式,就是查驗我們是否喜歡變化。如果不覺得飢餓,山珍野味也會味同嚼蠟;如果沒有辛勤付出,得到的結果將毫無意義;同樣的,沒有經歷過傷痛,便不懂得歡樂;沒有經歷過磨難,信念就不會堅固;被剝奪了個人風險,合乎道德的生活自然也沒有意義」。

當我們理性看待這個世界的不確定性,內心才不會脆弱,反脆弱是我們的精神品質,通過一點點的面對生活中的不確定性,讓內心更強大起來,做好當下事情。我們也只能通過不確定性,反脆弱才能變的越來越強壯,不管是個人還是人類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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