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也不会好过现在-读书笔记
《重来也不会好过现在》中说,成年人的词典里,没有容易二字。无论你现在是20岁还是70岁,你都可能觉得已经过去的人生里出了一些岔子,其中有的部分无法修补,有的令人懊悔。
你觉得自己选错了专业,跳槽过于频繁,也有可能你正为要不要生孩子而纠结,或正在出轨边缘徘徊。当你选择了一个方向、一份职业、一种生 活方式甚至一个人,也意味着你放弃了其他的可能性。
那些可能性让人着迷,甚至勾引你放弃现有的生活重新来过。重启毕竟是一个高成本的选择,人生不是一场随时存档读档的游戏,在这之前你需要充分模拟、推演、检查,做好准备再上路。
这本书就是为这样的顾虑而准备的,它写给所有与不可逆的时间搏斗的人。你能在这里快速学习哲学家如何给不同的事物赋分,表彰它们给予人生的不同价值,看到哲学家如何从自己的中年危机里突围,他们甚至写过多篇论文探讨是不是应该放弃上面提到的其他可能性。即使你不打算改写人生,或者觉得人生过于乏味,这本书也能帮你换种思路,继续生活。
如何处理欲望与世界的关系
中年人碰到最麻烦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呢?他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和世界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中年人其实是有很多欲望,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压力你要扩大自己财富自由的程度,才能增强抗压的能力。那么你要有这样的欲望以后,就会有一种利己主义的想法——你得扩大现在的营收。
比如,公司里面老板交给你项目,你要仔细想想这个项目里面你有多少利益空间,你会去追求那些有更大利益空间的项目。这是人之常情。那你扩大自己的利益空间,使得自己的利益得到增长,你就能够得到快乐吗?
利己主义悖论
英国哲学家斯图亚特·密尔认为:“的确,我从未动摇过这一信念,即幸福是一切行为规范的检验标准,以及生活的目的。但我现在认为,只有不把这个目的当作直接目标,它才能够实现。(我认为)只有那些人会幸福,他们的心思都在自身幸福以外的事情上,在他人的幸福上、人类的进步上,甚至在一些艺术追求上。他们不以这些为手段,而将其本身当作理想的目的。于是当他们把眼光放在别的事物上时,也顺便找到了自身的幸福。”
也就是说,不要觉得我们只要为自己奋斗就会感到幸福,这是错误的。你要运用利他的心态去面对这个世界,你要为公司的利益着想,对社会、对国家的利益而努力。当你做到了无我,你反而得到了幸福。 作者指出我们克服中年危机的第一个法则,就是你必须要关心你之外的那些事物,不要一直计算自己的利益得失,这样能够增加你的幸福量。有很多中年人患得患失,很关心自己在职场上的升迁,你不要太把这些事情当真,要去关心一些能够让你得到不朽的事业。
比如,工程师就应该把项目做好,能够得到别人的肯定,这样你可以在别人对你的工作肯定当中得到幸福,这种幸福要比你直接奔向自己的利益所获得的幸福更加持久,因为它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精神的不朽。
做有存在感的事情
亚里士多德把生活分成三类:一类是实践,一类是技艺,一类是理论。这些词的含义和今天我们使用这些词的含义有所不同。
比如,实践,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指的是政治伦理活动,是协调人和人之间的活动。比如我们在工厂里面的工作结束了,我们要评一个车间先进,到底选谁?名额只有一个,要做出决断。这就牵涉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了,这既牵涉到伦理的问题,怎样评才是符合大家伦理直觉的,同时又牵涉到政治平衡的问题。 比如小张虽然这次表现也很好,但是小张以前获得的荣誉已经很多了,如果再给他多一个荣誉,可能就会破坏人际关系的平衡,这个荣誉是不是能够给小李,让别的人也觉得有盼头,否则大家觉得所有好处都小张一个人拿了,对车间的士气的提高也不是特别好。
当你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和做一个零件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那么这种政治伦理的考虑,调节人和人之间关系的考虑,归根结底就是实践的考虑,就是亚里士多德的“实践”。那么实际上,理论的考虑是和这前两者都不同的,是第三种考虑了。
假设你是一个技术员,你正在考虑怎么样把车床设计得更好,通过技术的改进来提高生产率。你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用去考虑具体怎么做,因为你在进行纸面计算,进行一种抽象的理论考虑。这种理论考虑也未必一定会成功,但你总是要有一个阶段,既不考虑政治,也不考虑技术,就考虑理论本身,理论本身能够带来很大快乐。
亚里士多德认为,理论工作能够带给我们幸福,政治活动是没有办法带给我们幸福的。因为你从事政治活动,实际上要应对的问题是匮乏。 亚里士多德指出,我们要提高理论德性的重要性。那么塞蒂亚提到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也暗示了中年人的一条救赎之道——如果我们每天能花一点时间进入亚里士多德式的精神冥想,就能够让我们摆脱世间的困扰。怎么做呢?
利用闲暇时间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这样你就能增加自己的幸福度。 “在你的工作、人际关系和闲暇时光中,具有存在主义价值的活动应当占有一席之地。” 那么具有存在主义价值的事情,是不是一定要在业余时间里面做呢?
作者觉得,你应该先让闲暇时间开心了,然后想办法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也就是说存在主义的价值在职场中的体现就是,让你觉得在公司架构里面的工作是有意义的,你觉得很开心。
如何面对失去的选择
作者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哲学教授,但他其实小时候挺想做医生,他还想做一个诗人,当然哲学家也是他的考量之一,于是在他的年轻时代,就出现出了一个三岔路口,一条路通向医生,一条路通向大学哲学教授,一条路通向诗人,结果最后他走是大学哲学教授这条路。在反观自己人生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人生损失了两种可能性。中年人的惆怅就在这里,本来是要走这条路的,怎么走那条路了。那么所有的错失所带来的惆怅感背后是什么?是由“选择”的结构造成的不确定性。
幸福计算
英国哲学家边沁认为,快乐是可以进行度量和计算的。也就是说,好的人生就是可以将快乐的总量予以最大化的状态。让自己变成蜗牛,脑袋缩到壳里面,来减少自己和社会的接触面,这样你的欲求减少了,你快乐的种类也减少了,这样你就更容易快乐。这种方法是最优解吗?显然并不是。
那除了缩减自己生命活动的范围之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作者说,如果你意识到在回顾自己的往昔的时候怀念那些你曾经有过的人生选择权是非理性的,你就会停止这种感伤了。
重新思考选择权的价值
很多人之所以会怀念过去,是因为年轻人和中年人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年轻人有各种各样可能性:你进了大学以后念不同的科系,但是以后会从事怎样的工作你是不太清楚的。但到中年的时代,一切都已经被定型了。你的职业你已经从事了十几年了,要转行是不可能的,你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从事新的职业培训了。这时候我们就会产生一种错觉——还是年轻好,年轻有那么多选择,现在我就没有选择了,所以大家产生了中年危机。
但这种想法靠谱吗?作者的观点是,你不能够纯粹因为你在某一个时间拥有过很多的选择权,因此就认为这是你的黄金时代,选择太多并不一定就好。
假设你在国外学习了一段时间,特别想吃东坡肉,结果你没有吃到东坡肉——你所在的这个外国城市的中餐馆里面没人会做东坡肉,结果你吃了生煎馒头、小馄、麻婆豆腐,然后又吃了一只叫花鸡,你就是吃不到东坡肉,非常生气。然后你回国了,你又跑到一个餐厅,这个餐厅提供各种菜肴,你把所有的菜全部看了一遍,大概有十几种,但就是找不到东坡肉,你很生气,然后你发现隔壁的小饭店只有一道菜——东坡肉盖饭。那么你是会跑到小店去吃东坡肉,还是会到比较大的店在十几个选择项里面选呢?任何人都会做出很明确的回答:我会去有东坡肉的店里,因为我惦记的就是东坡肉。
这就说明有时候选择项太多,对你来说是虚假的选择项,因为这些选择项和你的生命走向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中年人就要有这种自我疗伤的方法:我年轻的时候,我错过的所有的选择,很可能都不适合我。我现在不是活得挺好,那我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空洞的选择呢?
如何与过去妥协
我们很多人的困扰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做的工作不合适,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适合做这个职业。如果遇到这样的人生危机,塞蒂亚所提出的心理治疗方法,恐怕就会失效。那面对这种问题该怎么做呢?
这就牵涉到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悔恨。什么是悔恨?悔恨是按照我们的常识来判断,的确前面的选择错了,而不是因为你丧失了自由选择权,我们人生有时候碰到的问题就是悔恨。那么面对悔恨,我们需要别的方法。
改变想法,自我激励
改变过去这件事情既然不可能发生,你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改变过去,这件事本身只会徒增你的烦恼而不会让事情有任何好的改观。所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现在要做的是向前看。
要让那些看似糟糕的选择看上去不那么糟糕。作者设想自己的人生并不是做哲学老师,而是成为了一名记税员,为联邦国税局工作。在美国这个工作很辛苦,而且作者认为这个工作非常无聊,工作的内容是看各种各样的税单,麻烦得不得了。所以作者想,如果我变成了这样一个算税单的人,我的人生该怎么过,难道就在地狱里了吗?他说不行,我应该迎着困难,要把一个看似糟糕的工作变得不那么糟糕,把所有的过程看成是一个升级打怪的过程。
比如,领导给我一堆税单——你要把这堆交给你的税单看成是人生的挑战——来了一头怪兽,我不怕你,我要升级打怪,我要把这些怪兽全部消灭掉。这么无聊的税单我都能消灭掉,我很了不起——你要寻找这样一种自我的激励。
我们生活中会碰到很多无聊的事情,如果有这种激励把所有讨厌的事都看成一个怪兽,把克服困难的过程看成是升级打怪的过程,那么你无聊的工作就会注入很多正能量,糟糕的事情就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想想孩子
假设你对工作很不满意,但是想想你的孩子是不是就会变得开心呢?孩子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你的人生给予你的最大的礼物。孩子是每个父母的宝贝,只要想到孩子我的烦恼就会被抛到九霄云外。这个时候心里不满的感觉就可以得到舒缓。
当然,这也有局限性。因为不是什么事情都和孩子有关。作者提到四个字“无知是福”。什么叫无知是福呢?我们不是神,没有办法全知全能,正因为没有办法全知全能,你站在现有的知识立场上来判断你过去的选择对还是不对,这件事情本身可能是没意义的。因为你可能完全判断错了,你认为是不对的事情有可能是对的,你认为是对的事情有可能是不对的。与其这样,不如不判断,快乐地活在当下,这不是很好吗?
不要把机会本身当成现实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当时放弃了这个机会,会不会是人生的损失,既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应该快乐。
我们要活在当下,也就是要享受当下的每一个时刻,不要过多考虑未来,也不要去过多考虑过去做错了什么,你在当下做什么事情开心你就去做。多做一些非终结性的活动。什么叫非终结性活动呢?它和终结性活动的构成了对比。终结性活动就是指一件事的结果是最重要的。
比如,你要去北京出差,坐火车或坐飞机,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北京去,这是个很重要的目的,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但是如果火车开到一半它停驶了,对你来说,你可能会误点,就没法按时到北京了,这个活动也就失败了。任何在这种情况下,活动目的指向性是非常明确的,你就可以把这样的活动看成是所谓的终结性活动。
人如果一天到晚生活在终结性的活动中会很累,因为这种活动是讨论成败的,既然有成败就有失败的可能,既然有失败的可能,就有烦恼的可能,你怎么可能每件事都那么顺,每件事都成功呢?
所以一种寻求心灵宁静的方法,就是把很多终结性活动看成是非终结性活动。比如,如果你下棋并不仅仅就是为了输赢,就是为了下着好玩,就是和朋友下棋的过程很快乐,这就是非终结性活动。事情的过程本身给我带来了快乐就足够了,所以我为什么要为成败而感到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