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思考的艺术-读书笔记

来自楠悦读

本书的作者罗尔夫·多贝里是一位瑞士的经济学博士,也是瑞士机构 getAbstract 的创始人之一。这本书2011年出版之后,多贝里一战成名,在德国非小说畅销榜上排名年度第一。一些高端读者都大加赞赏,比如德国著名的罗兰贝格咨询公司创始人罗兰·贝格,推荐大家“务必要读”这本书,《黑天鹅》作者塔勒布评价多贝里,说他专业知识和创造才能的结合,是“自文艺复兴以来都很少见的”。

作者博览群书,以显微镜般的观察发现人们常犯的思维错误,并一一列出。当明白了错误的思维是如何发生后,人们就有可能远离思维陷阱。如果说成功者与失败者之间的差距在于思维方式,那么,熟知了思考方式的隐形陷阱,人们就会犯错更少,从而离成功更近。书中列举了52种思维错误,我总结了几类我们日常经常用的到的。

无法独立思考引发的错误

这是一本教人怎么样清醒思考的书,那怎么能做到清醒思考呢?就要从破除我们常见的一些思维错误做起。有一些思维误区,我们经常一不留神就陷进去。

比如,为什么你明明不想做一件事,但看见别人都在做,就忍不住跟着做?为什么我们总爱留着没用的东西在家里占地方也不愿意卖了换钱?为什么说“零风险”其实是一种骗局?为什么越精准的描述越容易误导你犯错?

这些问题,都是由思维偏误引起的,这也都是普遍的心理学现象,这些错误,对于投资、工作,购物、社交等息息相关,认清这些思维错误,学会小心防范,对我们很重要。首先我们来说一下无法独立思考引发的错误,这类的错误有:从众心理、权威偏误、光环效应、团体迷思。我们分别解释一下。

从众心理

我们在做判断的时候,并不总是完全遵照我们自己的内心,怎么想的就怎么决定,而是经常会受一些其他因素的影响,比如群体。想象一下,你去参加一场音乐会,在十字路口遇见一群人,他们一个个仰望天空。你不假思索,也仰头观看。为什么?从众心理。从众心理(有时被含糊地称为随大溜)是指:只要别人做什么我也跟着做什么,我的行为就是正确的。换言之,越多的人认为一个想法正确,这个想法就更加正确,这当然是荒谬的。

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给接受测试者发一条线,作为基准线,比如,10厘米,然后再给他一些9厘米、11厘米的线,让他跟基准线比较,说出哪条线长哪条线短。这么简单的实验,单独测试的时候谁都能答对。然后进入第二个环节,8个人一起接受测试,但前7个都是演员冒充的,只有最后一个是真正的测试对象,前7个人都故意说错,结果,有30%的接受测试者会跟着前面的人一起错。

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呢?作者说,这是我们从祖先那遗传下来的本能。

假设5万年前,几个原始人走在非洲大草原上,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点风吹草动,别的人拔腿就跑,这时候假如你在场,你会怎么样?是留在原地思考,还是跟着一起跑?肯定是一起跑,因为这种情况出现,你的大脑会给你释放一个预警信号,说前方可能有危险,而这时候你根本没有时间去辨别,只能本能地去采取最有可能规避风险的行动。这种行为方式就随着基因一代代传下来,这是一种本能。

当我们处在一个集体里,大家都在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这就会对我们造成一种压力,让我们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起去说、去做,盲从于群体,这会对我们的清醒思考形成阻碍。但是这种本能并不是完全错的,像遇到地震、火灾的时候,来不及思考,跑就对了。

权威偏误

我们还有一种盲从,就是对权威的盲从。比如,政治家、科学家、经济学家等等,一听是专家,我们就容易相信他,这就叫权威偏误。

举个例子:

年轻的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1961年做了一个试验,将权威偏误揭示得一览无遗。试验时他请求一位受试者电击坐在玻璃窗另一侧的一个人,并逐渐增加电压。从15伏开始,然后是30伏、45伏,以此类推,直到几乎致命的450伏。即使受折磨的那个人痛得大喊大叫,浑身颤抖(事实上没有电流,那只是一位演员),受试者想中断实验,但只要米尔格拉姆平静地说“请继续,实验要求这样做”,大多数人都会继续做下去。半数以上的受试者将电压升到了最高,纯粹是在服从权威。

光环效应

光环效应是指:我们让某一个方面照花了眼睛,并由此推及全貌。

比如,一家企业的经济发展形势,自动推论到更难查明的特性,比如管理质量或发展战略。于是,我们倾向于认为一家声誉良好的制造商的产品质量更好,虽然没有客观理由证明此事。再比如,广告请明星代言,就是利用了光环效应。针对权威偏误和光环效应,作者给出的办法是要有“挑战权威”的意识,就是说,要分清楚我们服从权威,是因为他的专业水准,还是仅仅因为他的身份。

团体迷思

一个智囊团的成员通过建立错觉不知不觉地形成一种“团体精神”,有时候反而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书中举了两个例子:1961年美国入侵古巴的猪湾事件和2001年瑞士航空公司的倒闭事件。这两个案例,都是精英团队做出错误决策导致失败,心理学上把这叫作“团体迷思”。

就是说当你处在一个精英团队里,讨论一件事的时候,如果大家都同意,那很可能你有反对意见也不敢提了,因为大家都是精英,这么多精英都认为对的事,那怎么可能错呢?而其实,别人很可能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为什么一帮聪明人在一起,可能反而会办蠢事,因为来自群体和权威的双重压力,让人陷入了“团体迷思”。那怎么破解“团体迷思”呢?

作者建议是:如果你是一个智囊团的成员,无论何时,你都要讲出你的看法,哪怕这看法不是很中听。你要仔细考虑没有讲出的意见,必要时要甘冒被隔离在温暖团体之外的风险。如果你领导着一支团队,请你指定某人唱反调。他将不是团队里最受欢迎的人,但也许是最重要的人。

情感偏误导致的错误

人比较容易受到情绪、情感因素的影响,这些情感包括渴望友善、希望被人喜欢等。而一些思维错误,引发了“情感偏误”。

互惠偏误

我们多数人的天性都不喜欢“欠人情”,一旦欠了,就有一种亏欠感,那当以后这个人要求你干什么事儿的时候,你很难拒绝,而这时候你要付出的,很可能比你当初欠的人情,代价要高昂得多。有的人就会利用这种心理,让我们犯错。

举个例子:

几十年前美国有一个教派,教徒都统一穿粉色长袍,很容易认。他们会在车站机场这类地方跟你搭讪,特别真诚热情,送你花或者各种小工艺品,完全免费也不要任何回报,但当你在另一站下车的时候,又会有他们别的教徒过来,找你募捐,很多人都会中招。

这种现象,心理学上就叫“互惠偏误”。我接受了你给我的好处,那我心理上就会默认,我也有一个潜在的义务,也给你好处。当你索要这种好处,就很难拒绝,这也就是俗称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禀赋效应”

我们感觉我们拥有的东西比我们没有拥有的更有价值。换句话说:当我们出售某物时,我们要求的钱多于我们自己愿意为它支付的钱。就是在一个物品的客观价值之外,又附加了我们的情感价值,导致判断失准。这是人的一种常见心理,禀赋效应会造成囤积癖,爱留着一些旧物件舍不得处理,大多数是没用又占地儿的;禀赋效应还会让我们错过重要的机会。

举个例子:

查理·芒格是沃伦·巴菲特的合伙人和挚友,亲身经历让他了解了禀赋效应。年轻时人家提供给他一个利润特别丰厚的投资机会,只可惜他当时手里没有流动资金。要进行新投资,他必须卖掉他的股份,但他没有这么做。禀赋效应阻止了他。芒格就这样与一笔500多万美元的丰厚利润失之交臂了。

对自己的东西估价过高,导致错失机会。而禀赋效应更严重的一种表现在于,对你还没真正拥有,只是将要、打算拥有的东西,也赋予情感价值,愿意为之付出超过实际价值的价格。

比如,拍卖。很多参与拍卖的人总会非理性地叫价,越叫越高,这就是禀赋效应的结果,所以拍卖被叫作“赢家的诅咒”。这也就是为什么巴菲特说他从不参与拍卖的原因。请不要死抱着某种东西不放,请将你拥有的视作“宇宙”临时留给你的某种东西。要知道你拥有的一切随时又会被拿走。

概率导致的失误

其实多数跟统计学相关的错误,都是因为忽视概率而产生的。

忽视概率偏误

举个例子:

有两种赌博:如果有一种,奖金一千万,中奖率一亿分之一,还有一种,奖金一万,中奖率万分之一,你会选哪种?大多数的人都会选前一种,但其实从概率上说,显然是第二种更有可能让你赢钱。

然而大部分人认识不到这一点,因为实验表明,概率不是我们的直觉能感受到的。这就会造成忽视概率偏误。很多人看到空难的报道,立刻把机票退了改坐火车,却忘了其实每年的陆上交通事故比飞机事故多一百倍不止。这就是忽视概率让你犯的错误。

忽视基本概率

马库斯是个瘦瘦的男人,他戴眼镜,爱听莫扎特的音乐。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他更可能是哪种身份呢?(1)马库斯是卡车司机;(2)马库斯是法兰克福的文学教授。大多数人会选2。这是错的。德国的卡车司机要比法兰克福的文学教授多得多。因此马库斯是一位卡车司机的可能性更大。

即使他爱听莫扎特的音乐。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会选错呢?精确描述误导了我们,让冷静的目光偏离了统计真相。科学里称这种思维错误为忽视基本概率。忽视基本概率是最常见的思维错误之一。实践中所有记者、经济学家和政治家都常犯这种错误。

“零风险偏误”

假设你必须玩俄罗斯轮盘赌。你的左轮手枪的枪膛里可以装进6发子弹。你像转动抽彩轮盘一样转动你的枪膛,拿枪口抵着你的额头,扣下扳机。第一个问题:假如你知道枪膛里有4颗子弹,你愿意付多少钱,来将4颗子弹中的两颗从枪膛里取走?第二个问题:假如你知道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你愿意为取走这颗子弹支付多少钱?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明摆着的:第二种情况下你愿意支付更多,因为那样一来死亡的风险就降到了0。如果单纯看死亡概率降低的幅度,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第一种情况下你将死亡概率降低了1/3,而第二种情况下降低了1/6。因此看起来第一种情况对你应该更有利,但某种东西在驱使我们过高地评价零风险。

我们追求零风险,往往忽略了成本,也就是说,为了实现零风险而付出的成本,可能比承担一部分风险的成本要高得多。追求绝对的零风险是愚蠢的,这在大多数时候是不切实际的,而且“零风险”还常常成为政客或商家的欺骗口号,让我们为此支付过高的代价,或做出错误的决定。

结果导向型偏误

这类的错误不是很好理解,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认为两件事存在因果关系,A导致了B,所以我们就得出一个理论,A导致B是一个必然的规律,所以当A再出现的时候,我们就会预判接下来要发生B了,而事实上,往往不是这么回事。

错误的因果关系

举个例子:

赫布里底群岛位于苏格兰北部,对于岛上的居民来说,头发里的虱子是生存所必需的。一旦这些虱子离开它们的寄主,寄主就会生病、发烧。因此,为了驱走高烧,当地人会故意将虱子放进病人的头发中。表面看来,赫布里底群岛人是正确的:一旦虱子重新定居在头发里,病人的病情就好转了。对一座城市的消防行动的调查证明,火灾损失与每次投入的消防人员的数量有关:动用的消防人员越多,火灾损失就越大。于是市长立即宣布停止招聘,削减了预算。

以上两则故事说明了因果的混淆。虱子离开寄主,是因为寄主发烧了,它们的脚烫得受不了。一旦寄主烧度减退,它们自然乐于返回。火势越大,投入的消防人员自然就越多,相反的逻辑当然是不成立的。我们往往看重结果,当一件事结果不好,我们就会质疑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当结果很好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自己当初的决策英明无比。其实,结果并不能作为判定的依据,因为能够影响结果的因素太多了,有时候好结果仅仅是因为运气好。

事后诸葛亮偏误

用结果倒推原因,是一种普遍的心理想象,叫“事后诸葛亮偏误”。事后诸葛亮偏误为什么这么危险呢?因为它让我们相信自己是很好的预言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会导致我们傲慢,误导我们作出错误的决定。事后诸葛亮偏误绝对是最顽固的思维错误之一,可以恰如其分地称为“我早知道现象”,即事后回顾时一切都显得是可以理解的、不可避免的。

作者有一个个人建议:写日记。写下你的预测,有关政治、事业、体重、股市等。经常拿出你的记载与实际情况相比较。你会惊讶你是个多么糟糕的预测家。另外,请你也同样读历史。不是事后的、成熟的理论,而是那个时代的日记、剪报、备忘录。这会让你更好地感觉到世界的不可预见性。

“游泳选手身材错觉”

我们看那些职业游泳选手,身材特别好,觉得他们的身材是每天游泳锻炼出来的,但很可能这是把选择标准和结果搞反了,这些人之所以成为游泳选手,是因为他们首先就拥有健美的适合游泳的身材,游泳锻炼只是帮助他们保持和提高了身材。

幸存偏误

幸存偏误是指:由于日常生活中更容易看到成功、看不到失败,你会系统性地高估成功的希望。成功就像是一种幸存,概率是非常低的,但这种事的曝光率却是超高的,所以可能会对人造成一种误导。书中对幸存偏误是这么解释的:日程生活中我们更容易注意到别人的成功而不是失败,因为媒体只会把成功者的故事写出来给你看。

这种思维倾向会让我们系统性地高估成功的希望,对成功抱有一种幻想,认识不到成功的概率有多低。怎么破解“幸存偏误”呢?作者给出的办法,别光看那些成功者的传记,抽空去失败者们的墓地走走。

自我认知型偏误

正确认识自己,这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一件事。而如果不正确认识自己,会有哪些危害呢?主要有两种,分别是过度自信偏误和自利偏误。

过度自信效应

这里有一个实验,实验者随机调查一群法国男人,问他们是不是高出平均水平的“好情人”,可能是因为法国人都比较浪漫吧,84%的人回答“是”。而所谓平均水平就是50%,这么看来,至少有34%的人过度自信,高估自己了。这个思维偏误会在我们制定计划的时候,往往过于乐观自信,对风险和困难因素考虑不足。

举个例子:

悉尼歌剧院、空客A400,最终竣工的时间都比计划预计得晚了很多,这就是制定计划的时候犯了过度自信的错误。实验证明,男人比女人更容易犯过度自信的错误。

自利偏误

为什么从不自责?自利偏误,是指对一件事,我们常常会做出有利于我们的解释,成功归于自己,失败归于外因。

比如,公司业绩好,公司主管会认为主要是自己领导有方,而公司业绩差,主管会认为是手下不给力或者各种客观因素,而不愿意认真考虑,自己是否有责任。

为什么我们会将成功归功于自己,而将失败归于他人呢?原因有很多。最简单的原因可能是:这样我们会感觉好一些。一般来说,自利偏误造成的损失有限。若非这样,过去10万年的进化早就消灭掉这一思维错误了。如何应对自利偏误呢?你有对你直言不讳的朋友吗?如果有,你很幸运。如果没有,那你至少有个死对头吧?好,那你就挑战一下自己,请他喝咖啡,请他不加掩饰地说出对你个人的意见。你会永远感激他的。

“基本特征谬误”

基本特征谬误是指,系统性地高估人的影响,在解释某些东西时低估情境因素。

比如,二战,我们会觉得是因为希特勒,说到一战,我们会觉得是因为萨拉热窝刺杀事件,但真实情况比这复杂多了。其实在复杂情况当中,单个人的影响力是微乎其微的。

一家跨国公司的表现,首席执行官的能力没有多大影响;一个大国的经济运行,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决策的影响也往往不是最重要的。但人们在分析事物时喜欢夸大人的作用,因为我们喜欢戏剧性,喜欢把具体的人想象成最重要的,这当然也是清醒思考时需要警惕的一个地方。不管戏剧多么让我们着迷,舞台上的人绝非孤立的,他们的表演离不开一个个情境。你若真想理解正在表演的戏剧,就请你不要只注重表演者,而是多关注他们的表演或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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